莫惊云本想着先去会一会向肖望,可他心里清楚,凡事都得讲究个轻重缓急。
在这当口,没有什么比私藏白榆血液这事儿更紧迫的了。
郎中瞧见冬苓的那一刻,脸上闪过几分诧异之色,下意识以为她是来抓药的。
毕竟,三生殿有人投毒一事,这两日早已闹得沸沸扬扬。
而冬苓身为第一批中毒的人,在郎中看来,或许从她身上还能寻到些许线索。
可他刚想着上前迎两步,询问冬苓的来意,眼角余光便瞥见这姑娘身后竟还跟着一人。
这一下,他脚步瞬间顿住,眼神里满是警惕。
三生殿向来都是申时开始迎客,可如今还未到巳时,这看着面生的男子究竟是谁?
郎中满脸戒备,往后退了一小步,大声质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擅闯三生殿!”
这人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面儿上却又强装镇定。
莫惊云连个眼神都吝啬分给郎中,仿若他只是空气一般,径直从他身旁大步走过。
他目标十分明确,朝着那装着药丸的柜子走去。
“站住!让你走了吗!快来人啊!”
郎中见莫惊云这般无视他,顿时急了,一边扯着嗓子呼喊,一边伸出手去拽莫惊云的衣袖,动作带着几分慌乱。
毫无疑问,被揍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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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安静了下来。
“你是说,你也不清楚这东西从何而来?”
莫惊云拿起眼前装着血液的琉璃瓶,对着光线细细端详,声音低沉,却隐隐透着一股压迫感。
“对,这都是谈老板每个月差人送来的,吩咐让我和其他药材放在一起炼制成药丸。说白了,我就是一拿钱办事儿的,哪儿敢多问呐。”
郎中捂着嘴角,说话时疼得直抽气。
方才说话的幅度稍大了些,就牵扯到了嘴角的伤口,这会儿疼得他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那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么?” 莫惊云直起身子,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郎中。
郎中瞬间沉默了,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他又怎会不知这是什么,就算没吃过猪肉,他也见过猪跑。
白榆人的血能做什么,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只是这事儿关系重大,他实在不敢轻易开口。
莫惊云轻轻叹了口气,微微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惋惜,说道:“看来方才的教训还是太轻了, 不足以让先生长记性啊。”
说着,他缓缓站直身子,双手抱在胸前,周身散发着一股寒意。
他这刚站直,郎中就吓得浑身颤抖,忙不迭地回道:“我知道我知道,这是白榆血。” 声音里满是恐惧,生怕再挨一顿打。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明知是白榆血,还给无辜的姑娘们用,先生还真是...... 对这世间没有留恋了。”
莫惊云眯起眼睛,眼神里透着森冷的杀意,一步一步朝着郎中逼近。
“再敢耍花招,信不信本姑娘卸了你的两条胳膊?”
邱漓柳眉倒竖,满脸怒容,骂骂咧咧地催促着被绳子捆得结结实实的向肖望。
她一手举着明晃晃的刀,稳稳地架在向肖望颈侧,一手紧紧牵着绳子,手上的青筋都因为用力而微微凸起。
“来了?” 冬苓听到动静,转身望去。
“来啦!” 邱漓举着刀同冬苓挥了挥手,那笑容里却带着几分得意,同时还不忘狠狠地踹向肖望一脚,“走快些,别磨唧!”
而她身后,还跟着一群持刀的护卫,一个个神色紧张,明显是来保护向肖望的。
只是,向肖望如今被邱漓牢牢控制在手中,他们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伤到了向肖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