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我了,夏教官,你不也来了吗?再者说今晚公休,大家放松很正常。”袁术说着,手搭在了夏明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端起酒杯,举到夏明面前。
“在这里,你不是教官,我也不是学员,你我同为军人,现在算是朋友,算是兄弟。”说着,举起杯子,和夏明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我干了,你随意。”喝完酒的袁术还不忘把杯子倒过来,杯沿上最后一滴酒也滴落在地板上。
平日里袁术虽然胡言乱语了些,做事也有些随意,放荡不羁,但今日却是少有的失态,甚至有些粗鲁。
“夏教官,他喝多了,您别介意。”林子寒走上去,恭敬地敬了一杯酒,“多谢您的搭救。”
“没事。”夏明笑着和林子寒说着,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两个人简单的聊了几句,夏明转而走向别处。
“这句‘没事’,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没事。”林子寒坐在沙发上,又点了一根烟,猛地抽了一口,那苦涩的烟从鼻孔中涌出,飘荡在这酒吧之中。
眉头紧锁,林子寒扫量着周围形形色色的人,军官、舞女、酒保……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心怀鬼胎,甚至上一秒还和你谈笑风生,下一秒就出卖了你。
“这么多漂亮的妹子不看,看些大老爷们干啥。”袁术凑了过来,顺着林子寒的目光看过去,几个军官正在聚在一起,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现在都这种时候了,军部的人还有闲心在这里谈笑?”林子寒咬牙切齿的说着,眼神满是厌恶。
“军部本来就是这样,下面的人在拼命,上面的人安然自若,甚至不忘了发战争财。”袁术晃了晃酒杯,再次猛灌了一口,“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你好像知道的很多啊?”林子寒看向袁术,反问道。
“我见得比你要多,毕竟我出身于军人世家。”袁术也毫不遮掩,这也是第一次提及到自己的身世,“管他呢,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猎杀凶兽,阻止兽潮的发生。
至于这些事情,我们人微权轻,能独善其身就不错了。”
“呵呵~”林子寒嘴角一歪,冷笑了一声,这便是安定祥和的南都吗?这就是拱卫城市的英雄吗?说白了不过是无数底层的军人,用自己的命换来的。
端起桌子上的酒,林子寒一饮而尽,手指攥紧了杯子,手上青筋暴起,在杯子上留下了深深地手印。
“我们在拼死拼活,换来的不过是这些人的功绩。”陈令坐了过来,幽幽地说着,摇晃着手里的酒杯,也一饮而尽,“他们甚至连军部的大门都没出过,整日无所事事。”
话题沉重了起来,袁术也收起了大大咧咧,没有继续憨笑,“不提了,今天好好地庆祝林子寒死里逃生。”袁术拿起桌子上的酒,给两人倒满,也给自己倒满。
“愿每次荒野区之行,都能够活着回来。”林子寒笑着,三个人碰了碰酒杯,一饮而尽,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