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伯夫人看得心疼,拿手帕轻轻擦去他额角的汗珠,安慰道:“大夫说了,你只是腿折了,日后定会恢复如初。身上的擦伤都是皮外伤,不必太过担忧,这些日子你就好好静养。府里的一切有娘呢。”
柳向东对于母亲突如其来的关切很是开心,之前他惹恼了母亲,母亲对他不管不问,如今因这场祸事,能让母亲重新关怀自己,倒也算是一件幸事。
想到此处,他脸上瞬间浮现出乖巧的神色,眼中满是悔意,拉着靖安伯夫人的衣袖轻轻晃了晃,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娘,对不起,我之前不该那般气你的,是孩儿不懂事,让娘伤心了。”
靖安伯夫人的身形微微一僵,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自然。当看到他那乖巧的神色时,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说道:“娘不怪你。”
她眼中闪过一丝怨恨,嘴角微微颤抖,恨只恨她那无情的夫君,就为了那么个下贱之人,竟如此待她,这么多年来,生生将她们母子隔开,才让她儿子与她如此生份。
柳向东敏锐地察觉到母亲神色的异样,他心下一动,连忙开口转移话题:“娘,父亲呢?”
靖安伯夫人察觉到儿子生硬的转圜之语,微微一怔,随后隐下了眼中的怨恨之色,迅速恢复了以往那雍容华贵的姿态。只是若仔细聆听,还是能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一丝冷意:“你父亲他有公务要忙。”
柳向东看了母亲一眼,懂事地没有将话题继续下去,可心中却涌起一丝对父亲的不满。他暗暗思忖:父亲常说最看重自己,如今自己伤成这样,他却不见踪影,恐怕又是在柳姨娘院里吧。想到此处,他的眼神黯淡了几分。
看出儿子眼中的黯淡,靖安伯夫人眉头轻皱,随即嘴角又很快扯出一抹笑意。这回轮到她来转移话题了,她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儿子那被层层包裹起来的腿,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东儿,你这腿是被谁所伤?告诉为娘,为娘去替你报仇。”
柳向东原本已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可此刻母亲指着他的腿,他的注意力一下子又回到了那疼痛难忍的伤腿上,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原本才稍有好转的脸色瞬间又变得难看,痛苦起来。
靖安伯夫人一惊,赶忙问道:“东儿,可是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