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薛尚书在她拔剑时,整个人就面色惊慌的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榻上,满眼惊恐的看着百里沐笙。
薛夫人也是吓得浑身抖如筛糠,连忙躲到薛尚书身后抓紧了他的胳膊。
听见那剑气碎裂墙壁的声响二人更是浑身猛然一抖,惊出一身冷汗来!
“叮!”
白玉剑入鞘,百里沐笙头也不回的踏出房门,随后足尖一点轻功便离开了尚书府。
薛尚书和薛夫人见她走了半晌才缓过神来,伸手擦了擦额头缓缓滑落的汗水,咽了咽口水。
百里沐笙离开时,回头望了一眼尚书府。
她不赌薛尚书真的会为城中百姓考虑,但是赌他会保尚书府周全,而会去找寻文官们联合进言。
正好顾胤德如今也来了北溪城,他是朝中文官的定海神针,文官定会想方设法给他施压,让他去和东方靳周旋。
如此一来,她就可静观其变,顺水推舟了!
百里沐笙落地龚定苑中央院时,院中石桌旁坐着一个不速之客,空气中还弥散着浓烈的酒气。
她长发散乱,身穿一身黑衣没有往日的风情万种。
平日里覆面的浓妆也是不见踪影,妩媚的笑容也是荡然无存,浑身都被一层浓烈的悲伤裹挟,让人看着都觉得心酸。
百里沐笙莫名其妙心中发虚,脑海中想着要怎么面对容归的责难,同时心里泛起微微的酸楚。
她走到石桌旁居高临下看着一条胳膊放在石桌上,歪着头枕着胳膊的容归,容归另一只手还扒着一坛酒的坛口。
容归喝的双颊微红,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迷离的双眼满是悲痛之色。
一开口连语气都带着嗔怪和委屈,“妹妹,凤鸣阁上千余人都死于非命,葬身火海了……”
她说着双眸迅速被泪水模糊,抓着酒坛的手松开,随后拉百里沐笙的衣袖晃了晃,语气轻微却满是责怪。
“妹妹,你那么有本事,为什么……没有救救他们啊……”
百里沐笙闻言鼻头一酸,眼眶也酸涩的厉害,握紧了手中的白玉剑,愧疚自心底油然而生,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容归见她不说话,缓缓垂眸看着桌面,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随后小声隐忍的哭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