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与常人不同,更要小心谨慎,怎么能如此胡闹,不爱惜羽毛。”
沈凌翻了个身,捂住了耳朵:“别念了别念了,姑姑念得朕头都痛了。”
夏姑姑无奈又宠溺的看着她。
“陛下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如今前有狼后有虎,陛下要仔细些才好。”
沈凌点头:“好,朕知道了。”
这些话她听了十来年,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哎,陛下。”夏姑姑放下绣了一半的半成品,手动把沈凌掰直。
“奴婢知道,陛下大了,那顾督主长得像妖精一样,陛下春心萌动也属正常。”
“但美人枯骨,越是漂亮的人越危险,更何况,他都不是一个健全的男人。”夏姑姑脸色严肃一些:“陛下不要被他的花颜巧语骗了,此等无根之人,最是阴狠毒辣。”
夏姑姑还想继续说,却只听见车门传来咚咚两声。
黑色的身影就裹挟着寒气进了马车中,他冰冷的视线瞥了一言夏姑姑,温暖如春的车厢如坠寒冬。
夏姑姑满脸尴尬,慌乱的拿起绣品胡乱绣着,平时绣工极好的她此事把帕子扎的不成样子。
沈凌看到夏姑姑窘迫模样,坏心眼的有些想要发笑。
这个世界上最尴尬的事莫过于当众说别人坏话却被抓包了。
她瞧了眼身上发着寒气的顾厌,又看了眼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的夏姑姑。
这才开口替她解围:“枣没了,朕还想吃,姑姑去去给朕取一些吧。”
“是,陛下。”夏姑姑放下绣帕,故作镇定的下了马车。
“你的婢女对我成见很大。”沈凌感觉他开口也有些僵硬。
沈凌弯弯的眼睫似小狐狸:“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君子所为。”
此时车里只有他们两人,顾厌摘下面具放在小桌上,他并未看她,低垂着眸子,睫毛在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使这一对狭长而妖冶的眼眸,始终笼罩在难测之中。
“臣没有偷听,只是以为陛下有事吩咐。”
他没有说后面的话。
沈凌却听出了言外之意,他以为刚才她与他对视是有事要吩咐,结果赶来却发觉她在跟贴身嬷嬷说他坏话。
沈凌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语气真诚:“夏姑姑只是不了解你,才会对你有那样的误解,她也是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