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大冷的天,你又不让用热水,俺咋洗衣服嘛,俺怕被冻死。”
钱果儿有孕了,更用不得凉水。
河水拔拔凉,又不让用柴火烧热水。
谁都不想多洗一个人的衣裳。李招娣也不想,她来京城是享福的,不是当牛做马的。
“娘,我昨天晚上做梦,我头上戴着老大的金钗,身上的衣裳料子闪闪发光。
手上还戴着金镯子,身后跟着四个丫鬟。四个啊!
有给我搓背的、洗头的还有给我剪指甲、捶腿的。
你猜她们叫俺啥,叫俺大夫人啊!你和俺爹还有老二家的咱们住在一个大房子里。
还有一个大花园。
花园里还有假山,池塘。还有那个叫啥?泰山石的。
朱红色的大门,大门口还有两个石狮子。”
“还有呢?”沈老太太问道。
李招娣叹息一声,“哎…没有了,俺就醒了。
娘!那肯定是梦,梦里还有芳芝那死丫头呢!
她在梦里还叫俺大夫人呢!”
沈老太太舔舔嘴唇,“行啦!别白日做梦了赶紧给老三熬药去。
沈棋,你个死丫头过来看着你三叔。”
“来啦!奶。”沈棋磨磨蹭蹭,虽然沈祁的屋里炭火最足,可是芳芝住过啊!
沈棋害怕鬼。
“你个死丫头,快点。”沈老太太一宿没睡,眼珠子生疼。“你看着你三叔,奶去眯会儿。”
沈老太太前脚刚走,沈棋就跑出了屋子。
“眠眠…蜂蜜水!”
“水。”
沈祁又烧了起来,一个人躺在床上哼哼唧唧。“柳氏,让管家给我拿两万两银子。”
……
“听说沈祁得风寒了?”赵母试探的问道。
赵绵绵正在绣花,低低的“嗯。”了一声。
“绵绵,那芳芝可是你?听说你给她拿了蜜饯。”
“哎呀!”赵绵绵指间一颗圆滚滚的血珠。
“哎!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赵母用帕子擦去血珠。“绵绵,咱们回老家吧!这沈祁心太狠了。
一条人命说没就没了。恐怕他非良人啊!”
赵绵绵摇摇头,咬着唇道:“可是…祁哥哥救了我!如果没有祁哥哥我可能就死在林子里了。
娘,祁哥哥对我是不一样的。”
赵母愁容满面。“哎!自从这次进京,娘总觉得沈祁有些陌生。
那孩子虽有些读书人的高傲,却也还谦逊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