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无忧忽然想到那日在祭天台打斗时,曾有一名禁军挥刀砍向她,她情急之下用袖箭挡下,才免于伤害。
“那你能修好吗?”
絮之景摇了摇头:“这袖箭出自风云阁之手,其中机关精妙,环环相扣,只有他们知道怎么如何修复,若要修得找他们。”
絮之景看着絮无忧,眼中带着一丝关切:“我那还要几支袖箭,公主若是喜欢,我可赠予你。”
“不必了,本宫就钟情于这支。” 絮无忧轻轻抚摸着手中的袖箭,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舍与眷恋。
“几日前本宫曾用它奋战杀敌,已经对它结下深厚感情了。”
絮无忧并未流露出气馁之色,而是坚定道:“本宫会找风云阁的人帮我修好的。”
说罢,她视线一转,便瞧见洪公公的身影,他正朝着他们这边来。
“洪公公怎么来了?”絮无忧柳眉轻皱,眼中满是疑惑之色。
洪公公快步走到他们身边,行一礼后,说道:“敬王世子,陛下相邀,请您随老奴移步前往刑部大牢。”
絮无忧精致的面庞上露出一丝不解,忍不住问道:“刑部大牢?皇兄找他去那作甚?”
洪公公垂首,轻声道:“老奴也不知晓其中缘由。”
“既如此,那就烦请洪公公带路吧。” 絮之景神色平静,对着洪公公说道。
“本宫随你一道去。”
“公主千金之躯,还是不要踏入牢狱那种灰暗潮湿之地为好。”
絮无忧听言,摇了摇头,“无妨,你是本宫邀请入宫的,本宫必当送你出宫才放心。”
絮之景拗不过她,便随她跟着了。
二人在洪公公的指引下,来到了关押絮思源的牢房中。
絮无声与絮思源静默地坐着等着,见到人来后,絮思源立即起身,抓着他的手臂,急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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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一岁失足落水那次,当真是你救的我吗?”
絮之景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脸上露出些许茫然之色,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絮无声,在寻求他的指示。
絮无声见状,只是轻轻地朝他微微颔首。
得到示意,絮之景这才对着絮思源说道:“是我救的殿下,不过殿下今日怎会突然问起此事?
“因为絮无尘曾冒领你的功劳,让三皇兄这些年错信于他,一直替他行事。”
絮无声说着,目光如炬地望着絮思源,眼神中带着一丝深意,“如今已真相大白,三皇兄还要继续执迷不悟吗?”
絮思源听闻这一番话,仿佛遭雷劈。
他实在难以接受,自己这些年来竟一直恨错了人,还傻乎乎地被人利用,为虎作伥。
可心中那股倔强却让他不愿轻易低头,于是他强自镇定,试图自欺欺人地说道:“就算这救人之事是真的,那掐死我兔子的事,单凭你一人之言,又让我如何相信?”
他的声音虽仍带着几分强硬,可微微颤抖的语调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慌乱与不安。
这时沉默的絮无忧忽然开口:“掐死你兔子的人是絮无尘,不是陛下,当时我就在附近,我曾见他蹲下树下,抓起你的兔子就狠手去掐,他身上还穿着陛下的衣服,当时我以为是陛下,还出声呵斥了他,之后发现是絮无尘,当时他说是你的兔子咬了他,他才下了杀心。”
絮思源满脸怒容,大声驳斥道:“胡说八道!我的兔子那么乖巧温顺,怎么会咬人。”
然而,絮无忧的指证与絮无声之前的言辞如出一辙,无疑证明了絮无声并未说谎。
况且,此事是他临时说起,他们二人根本没时间事先串通好说辞。
絮思源脑海思绪翻涌,忽然恍悟过来,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苦笑:“原来这些年,我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还对他感恩戴德,念着那莫须有的恩情,一门心思地为他鞍前马后。”
” 念及此,他眼眶渐渐泛红,心中满是愧疚与悔恨,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直直跪下:“我糊涂啊,请陛下责罚。”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他急忙双手用力扶起絮思源:你也是被奸人蒙蔽,此事不怪你,三皇兄,快快请起。”
“多谢陛下。”絮思源微微低头,声音满是感激。
絮无声目光平静地注视着他,缓缓说道:“你应该要谢那些替你求情的贫民百姓,若非他们日日到府衙替你求情,让朕网开一面,朕未必会来这牢狱见你。”
絮思源听言,心中五味杂陈,愧疚与感激之情如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眼眶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