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玹若是私下大大方方说出郭贵妃的事情,朱予焕尚且觉得此人可以交往。可这人不念亲情不说,还算计上了她,朱予焕是绝不可能和对方真心相交的。
但这种人往往心胸狭隘,直接挑明或者简单糊弄恐怕难以了事,事后反受其害。
朱予焕思索片刻,便主动离开自己的营帐。
原本在外面站岗的徐恭立刻转向朱予焕,道:“殿下。”
朱予焕的扈从都出身幼军,换句话说,都曾是亲爹朱瞻基麾下兵士,而徐恭则不同,他是赛哈智从锦衣卫抽调派遣到朱予焕身边的,朱予焕对他也更加信任。
朱予焕怀抱头盔,笑道:“我要去见几位先生,你们同我一起去。”
“是。”
另一边厢,杨溥和杨士奇则有些苦恼。
朱瞻基带文官出征,为的是便于自己发布敕令御旨,同时也能给京中发邸报,可这邸报却让他们有些犯难。
这邸报用于传达消息,是要留档的,日后用于实录修篆。但这次稍有不同,顺德公主不仅随行,还出言阐明战术。
若是换作别人,也可以略写几句,可顺德公主那番话完全是替陛下说的,是该写还是不该写?
张辅见两人犹豫开口道:“公主求情赐田可以写,公主述明军情为何不写?”
杨溥和杨士奇对视一眼,都有些稀奇,道:“英国公竟然如此果决。”
满朝文武,如张辅这样位极人臣、文武双全的也是少数,也正因如此,张辅一向小心谨慎,绝不多事。
可今日在顺德公主一事之上竟然如此坚定,他们如何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