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了一眼坐在上首,目光柔和的梅香,刘来富咬着牙把他们一家这几年的经历,详细的说了一遍。
原来,当初跟他母亲牵线,满嘴保证的那位表叔,并不是如他来信中写得那样什么都安排好了。
当年,驴车坏在了半路,又恰逢大雨,淋雨后刘梅花生了场大病。求医问药,待半个月后病情好转可以上路的时候,他们手里的银子也用去了十分之二。
沿路上一家人省吃俭用,待他们到了都城,找到房子安顿下来,手里的银子也用去了大半。
那位表叔眼看着再也无法从刘母那里捞到好处,人就不见了踪影。
“后来,爹娘在城东的集市支了个小吃摊,卖一些刘州府的吃食,前两年还可以勉强度日,靠着手里留下来的积蓄,我还可以继续在先生那里读书。”
城东?梅香搜索了一下脑海里都城的地形图,想起来那里是一些外来客的集聚地。
“去年,日子实在熬不下去了,姐姐去了大户人家当了下等丫头。我也再没去过先生那里。”刘来富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低到几乎不可闻。
“不读书了吗?”梅香轻声问道。
“读,”这下刘来富的声音有了些底气,“我白天支了个小摊子,帮人作画,代写一些书信,不忙的时候就用来读书。”
“那你今日......”
求财?求她赎回刘梅花?还是谋生路?还是......
如果求财,这个最好办,给他一些银两,也算是了解了这段因果。
如果想要她帮忙赎回刘梅花,这个,看在刘来富的面子上,也可以帮他完成。
但是想谋生路的话,她可是有些难办,一则她以后不会在都城久待,留在长公主不合适;二来,对于刘富贵一家人,与她有些渊源的也只有刘来富一人,其他人的为人她可信不过。
所以,想到这里,梅香开始有些头疼了起来。
“我今天过来,就是想求长姐想想办法,能不能让我参加年初的恩科考试。”刘来富没有注意到梅香一脸的纠结,双眼亮晶晶的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不成的话,我准备跟二姐一样,去其他府上求条生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