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顿时一踉跄，面色发白跟在了老妇人身后。

穿过漆红的长走廊，老妇人开口道：

“夫人，进去吧，太太在等你。”

林言抬脚进去，熟悉的味道传来，那是一股陈年腐朽的气味。

苏老太太一手拿着珠子在转。

她跪在蒲扇下面，四周空空荡荡，只有最中间有一个供台。

林言看到供台的一瞬间，突然头痛欲裂，他不自觉的跪了下去，手指蜷缩紧紧抓住自己的头发。

苏老太太手里的佛珠依然在转个不停，恍惚间一道敲钟声陡然响起，林言忽然制止了头痛。

眼前忽然闪过一幅画面，还是熟悉的地方，一人同样跪坐在中间双手合十，嘴里振振有词。

苏老太太忽然转过了身，她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皮极深。

暗暗的烛光下，林言竟觉得她漆黑的瞳孔中布满鬼魅。

这老太太绝不是人。

林言看着她青白的皮肤下了判断。

谁知，她竟张开了薄薄的嘴唇道：

“我们苏家对不起你。”

“明天你和他再成一次婚吧。”

“这次我苏家将给你一个完美的、了结的婚事。”

林言一愣，不解问：“为什么？”

“你不必知晓为什么……”

“你只知道是我们苏家欠你的罢了……”

苏老太太转过身，嘶哑的声音响起：

“你该走了……走了越远越好……”

林言回到了苏清的房间，发现他同样没在那里。

他有些疑惑，但还是静静的等待。

片刻后，苏清终于回来了，他面色有些发白，看见床上的林言一愣，然后迅速抱住了他。

苏清蹭了蹭林言的脖子，开口道：

“我们明天成婚好不好？”

“这次整个清平城都会来参加。”

和苏老太太一样的话，林言心下闪过一丝困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苏清明显很开心，他嘴里再次吐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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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昨天说我们小时候见过是真的。”

“我记得你，小小的一个。”

说到这里，苏清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

林言却一惊，随口编的话竟还真成真了，他心下顿觉不对，刚想从苏清怀里出去。

但他却抱的更紧了，喃喃道：

“那时候的你真的好可爱啊，我心里都在想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不过幸好你还是回来了……”

从林言这个角度，他清楚的看到苏清蓝色的双眸闪过一丝漆黑，他却毫不自觉，还在不停的说着。

林言想起了乐归之说过的话——这座城是座鬼城。

他认真的看着苏清，既然这座城中人都是鬼，那你又是什么？

苏清注意到林言的视线，温柔的望向他，然后在林言的眼皮上轻轻落下一吻。

………

夜晚，一只乌鸦在空中肆意盘旋。

林言躲在苏家大门口，远处忽然有人向他扔了一个石子。

他定睛一看，李长风已经来了，他身边还带着楚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