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缕青烟袅袅升起,淡淡的熏香气息,跟随那点燃烧的火星肆意的在这片不透风的空间中弥漫开来。
矮桌上,饮料,各类零食应有尽有,摆放得十分整齐。
安裳双手,中指食指大拇指,手上六根指头捏着那三炷香。举高了,虚虚的放在额头前,站直的身体弯下腰去,恭敬的一拜。
如此往复三次,她才向前一步,将三柱旺盛燃烧的香插进了矮桌上的那碗装满了生米的碗中。
两旁,两只早已点燃的白色蜡烛正在幽幽的燃烧。
矮桌后空白的那面墙上,挂着用相框裱好的的黑白人像。
人像右下角清晰的标注了一行数字,1994—2063,也就是生卒年份。
这是一张遗照。
人像中的女子,面无表情的注视前方。大概是知道在拍遗像的关系,她显得特别严肃,就连眼中都没有太多的情绪流露。
安裳抬头,注视着这张黑白遗照。
细看之下,照片外的人,与照片里的人,样貌并无二致,根本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同一个人。
眉眼,骨相,脸部轮廓,无论从哪个细节去看,都找不到半点不同。
连现在的表情,两者都是相同的,同样的冷漠。
唯一的不同,就是色彩。
照片外的安裳,身处在一个色彩斑斓的世界。
遗像中的她,那个世界只有非常单调的黑白色。
不同两个世界的同一个人,此刻是同样的动作。
外面的她,看着里面的它。
里面的“人”,注视外面的人。
中间隔着的界限,就是生与死,幻与真。
只有死人,才会被挂上墙,供人瞻仰,明明安裳还活着。
更为诡异的是,她不仅仅将还活着的自己挂上了墙,还在自己祭祀自己。
矮桌上摆放的那些东西就是明证,都是供品,生者上供给死者的供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