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集在黄确的身上,他拿起矿泉水瓶,仰头喝了一口水,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有人想在杀徐光柯之前,先试验一下斑蝥素的毒性。″
“究竟是怎么回事?说说!″陈一波迫不及待地问道。
“十六号那天,老人发现她喂养的一条黑色流浪狗无缘无故死了,她感到很伤心,就把它埋在了一棵大树下。
后来,听说七楼的路媛媛自杀,不知道和我们寻找的东西有没有关系,就把这事和我们说了。并带着我和古一明到了那棵树下。″
“哦?那条狗就是吃了有毒的食物死的?″
“对。挖开来以后,发现狗已经重度腐烂,腥臭难闻。但根据我和古一明从狗的臭味中闻到的,似也夹杂有杏仁味。翻开来看,就特征判断,应该是死于斑蝥素中毒。″
“难道就没有人看到,是谁毒死这条狗?″
“据老人说,她问了许多人,还真没有人注意到。死的只是一条流浪狗,老人很无奈,只好把它埋了。″
“这就是你说的,有人想用这条狗试验斑蝥素的毒性?″陈一波疑惑地问道,“小区里死条狗,说不定是病老死的,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吗?″
“没有,这条狗看毛色和牙齿,应该是正值壮年。死狗的样本我们也带了一点回来,只要张中林法医检验一下,就可以清楚,它是不是吃了含斑蝥素的肉类。″黄确面对陈一波的疑问,坦然地说道。
“可我们知道的是,苏里和韩珮都交出了手里的胶囊,依照你的判断,这几粒胶囊还是无毒的。难道谁的手里还会有斑蝥素?″
“说实话,为这件事我也费尽了脑筋。总感觉这毒死狗事件,发生在徐光柯中毒之前,绝对不是孤立的,应该是和徐光柯的死亡有牵连。
我在回来的路上一直琢磨,突然想到一个容易忽略的问题,医院里库存的斑蝥素会不会过期,或者是毒性会随着时间的延长而有所衰减?″
“哎,你还别说,这种生物类的剧毒药物,应该是会有衰变期的吧?″
“那它的衰变期有多长,什么时候会失效,有谁知道吗?″黄确向会场里的所有人问道,大家面面相觑,一时竟然是无人应声。
“那么,既然大家都对这种毒物不了解,网上的资料也各有不同说法,斑蝥虫和斑蝥素的区别到底有多大,那凶手估计也不是很了解。″
“你这样说,凶手就要用大型犬类动物来试验,对吧?″小胡迟疑着问道。
“我想表达的正是这个意思。就算是知道了,可多少剂量可以致人死命,这也会使这个人伤脑筋。所以,才不得已拿老太太的狗做试验。″
“可问题是这些斑蝥素现在谁的手上呢?″
“这就是我一直在想的一个难题。原来斑蝥素是经路媛媛在两个月前偷拿出来的。她治小动物究竟是用去了多少?她制作的毒胶囊有多少粒?又在谁的手里?这些都随着路媛媛的死亡,至今悬而未决。″
黄确见无人应声,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我们所能知道的是,在徐光柯案件发生后的第一天,就接着是刘晓雪,苏里和韩珮的巧克力中毒。
十九号晚上路媛媛在家里自杀身亡。在这一连串的案件中,我总感觉到,像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着这几件案子的发生。″
“你的根据从哪里来?″陈一波皱着眉头问道。
″也说不上是根据,只是有疑惑。从我们至今尚未解决的几个问题来看,对光柯传媒几个和徐光柯关系比较密切的人员都调查了一遍。
除了韩珮承认,曾经在十七号中午趁刘晓雪倒出那粒胶囊,拿起在手上,想掉换过胶囊外,似乎没有人再接触过徐光柯的药瓶。″
当黄确将这些情况摆出来时,会场陷入一片寂静。大家沉默在那里,谁都明白,就连黄确都感到束手无策,更不要说其他人能想出解决的办法了。
黄确从桌上拿起水瓶,又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我调查过,徐光柯自从十五号和路媛媛发生冲突后,十六号由于感冒在家,那里也不去。
十七号当天中午,如果韩珮没有掉换胶囊,凶手又是在什么时间往他的药瓶里投的毒?在十八号又是谁让这几个案件知情人吃了有毒的巧克力?“
“黄队,你这样说,不是又把案件从头翻过来了?″老郭有点沉不住气了。
“是的。这样经过从头梳理,可能更使我们有清晰的思路。我在案件发生不久,就隐隐觉得此案的棘手。再有,我对路媛媛的死直到现在仍存在着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