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口羊肉,混着红油的香辣,大骨汤醇厚,蘸水的刺激……
一顿饭吃下来,所有人都鼓着肚子,靠着椅子发呆。
“怎地越辣越想吃呢?”裕王一脸深沉的模样,“难道是这辣味在作祟?”
作为皇子,他和景王方才的吃相太丢人了。
所以找个替罪羔羊才是正理。
“是啊!”景王说道:“表叔的厨艺……说实话,宫中的厨子都该杀了。”
“滚!”
蒋庆之赶人,两个皇子心满意足的告辞,出了蒋家,才想起今日是来求学的。
“罢了,今日休息。”
二人晃荡着回宫。
有内侍在等候,“二位殿下,陛下召见。”
嘉靖帝难得起早,刚吃了‘早饭’,正在殿外散步。
“见过父皇。”
二人行礼。
嘉靖帝看着两个儿子,“为何这般早回来?”
“呃!”
裕王傻眼了,“我……”
你这个蠢货,闭嘴……景王踩了裕王一脚,说道:“父皇,今日表叔看着有些疲惫,我二人想着表叔才将从大同归来,身心俱疲,便说改日再去请教。”
嘉靖帝点头,景王给了裕王一个得意的眼神,看,若非我在,你这个憨憨少不得被呵斥。
“伱二人嘴角泛油光,腆着肚子的模样,分明就是刚饱餐了一顿,嗯!”嘉靖帝喝道:“还学会了撒谎?”
裕王一个哆嗦,“父皇,是……是我们贪吃,忘了今日该去求学。”
你别说话行不行……景王叹息遇到了这等猪队友。
“太子才将为你二人说好话,说你二人年少,却知晓尊重兄长,求学心切。看看你等的模样,求学心切?朕看是母猪上树!”
嘉靖帝一番雷霆发作,两个皇子面色渐渐涨红,竟然不断颤栗。
“你二人知晓羞耻就好。”见儿子竟然羞耻的浑身颤栗,嘉靖帝觉得自己教导的功力越发深厚了,很是满意。
“朕这里正好有几卷书,黄锦……”
“父……父皇。”景王抬头,满脸大汗淋漓,“父皇。”
“这是……”嘉靖帝喝道:“老三抬头。”
裕王抬头,同样是满脸大汗淋漓。
而且二人都有痛苦之色。
“传御医!”嘉靖帝跺脚,“让陆炳进宫,速去!”
“父皇!”裕王痛苦的道:“儿……要……”
“要什么?”
“马桶!快!快!”
有内侍带着两个皇子去了嘉靖帝更衣的地儿,幸好马桶有多余的。
没多久,就听到一泻千里的声音。
御医来了。
“看看可是中毒了?”嘉靖帝面色铁青,“另外派人去长威伯府,看看长威伯可曾中毒,带着药材去,速去!”
两个皇子拉的几乎崩溃,出来时脸儿惨白,御医一番诊治,纳闷的道:“并无中毒迹象,更像是……肠胃不适。”
什么?
嘉靖帝愕然。
“陛下。”去蒋家的御医回来了,“长威伯也腹泻如注,不过只是胃肠之疾,无需医药,吃清淡些,明日就好。”
“可是蒋家的厨子不尽心?”嘉靖帝叹道:“朕就说,家中少不得女人主持中馈,庆之这娃不听。”
“父皇,是那个火锅。”裕王拉的欲仙欲死,却依旧怀念那一口,“可真好吃。”
“贪吃会折损福报。”嘉靖帝摇头:“那孩子父母不在,家中无人规劝,不成,黄锦,准备便服,朕出去一趟。”
“父皇,我也要去!”裕王说道。
嘉靖帝回眸,“老三老四,禁足两日。”
……
“殿下,裕王和景王被禁足了。”
东宫,太子朱载壡得到了消息。
他幽幽的道:“其实,孤也想兄弟和睦,可表叔大同之战后声名鹊起,更得父皇看重。老三和老四跟着他读书,也跟着被父皇看重。”
太子侍读秦利说道:“殿下,陛下春秋鼎盛,殿下此刻要做的便是蛰伏、低调。不过二位皇子那里还得要做出兄长模样,加以规劝。”
“我知。”只比裕王和景王大月份的太子眼中有和年龄不符的深沉,“父皇仁慈,可却整日避在宫中修道,如今老三老四能时常见到父皇,孤这个太子反而成了外人,这不是好兆头。”
“殿下,当徐徐图之。”秦利说道:“陛下对长威伯只是长辈心态,终究比不得自己的亲子……殿下安心。”
太子点头,微笑道:“每次心情不渝,总是秦师傅的话能让孤心情愉悦。”
“殿下。”有内侍进来,“陛下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