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友庆看向周安东,情真意切的接着说道:“当我接到电话,说江州御贡集团周董到我们钾肥厂参观的时候,我是真激动,三十多年了,东北老家终于来人了。”
周安东看着满面风霜,已经满头花发的胡友庆,心里不禁一阵感叹。
还真是乡音未改鬓毛衰,刚才胡友庆一张嘴说话,他就听出东北口音了。
“胡厂长,你一说话我就听出来,咱是老乡。”
“真的吗?”
胡友庆有些不敢相信,因为他一直觉得,在自己身上不可能找到一点东北人的影子了。
“当然!”周安东说道:“你在这边待得太久了,所以你自己感觉不到,你身边的人呢,每天都跟你在一起,所以也已经习惯,听不出来。”
“确实!”武宏康接过话头:“你的口音虽然已经很淡,但作为东北人,还是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钾肥厂副厂长舒岷很是感慨的说道:“我比老胡晚进厂三年,那个时候,厂里五湖四海,哪的人都有。但最后,口音都被东北人给带偏了。我现在说话,都还感觉带着一点东北味儿。”
周安东笑着说道:“你这个味儿一说出来,真就有那么一点味儿了。”
众人一阵哈哈大笑,胡友庆问道:“周董,你对我们青海钾肥厂有多少了解?”
周安东摇头:“我就知道你们厂,是国内最大的钾肥生产厂,其他的还真不知道。”
胡友庆微微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我们第一代盐湖人,踏着慕生忠将军带领修筑的天路盐桥,挺进了浩瀚神秘的察尔汗。
那个时候这里就是一片盐碱地,生命的禁区。天上无飞鸟,地下不长草,风吹石头跑,被称为地球上的月亮。”
舒岷接过话头说道:“我比胡厂长小三岁,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时候淡水是从60公里以外,用水车拉过来的,半个月才能洗一次澡。
只要一出汗,身上能看到结晶,做饭炒菜都不用放盐。吃口菜,然后在身上甜一口就行了。”
“舒厂长的话一点都不掺假。”胡友庆接着说道:“我住的地方都是盐块儿房,只有一部分人住的是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