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又一个女人说道:“在她家门口站着,都感到霉气。”
“妈妈妈妈!”周安北在外面跑进屋,“我看到好多人在大爷家出来。”
周孝信靠着被卷儿在抽烟,看看收拾桌子的大闺女,又看看补着裤子的袁立英,叹口气说道:“今天下午,你完全可以和和气气跟他们说,为什么把他们撵出去,还把东西都扔了,这样不是把人都得罪死了?”
“你知道个屁!”袁立英用牙咬断线头,“这些人平时跟我们一点来往都没有,碰到连个头都不点,得罪就得罪了。要是明天左邻右舍,跟我关系不错的来了,你怎么办?不管你怎么拒绝,都是得罪人。”
周安琴把碗筷拿出去,又拿着抹布进来,麻利的擦着桌子:“爸,我妈这么做,就是给别人看的,让他们免开尊口,别到时候大家闹得都不好看。”
周孝信张嘴还想说什么,想了想后,又把话咽了下去,微微摇摇头,不再说话。
头峪村赵家小卖店,老板赵水利五十多岁,身材瘦削,下巴留着一绺胡子,脑袋上扣着羊皮帽,眼睛不小,眼珠凸出了眼眶,就像蛤蟆成了精。
“快,快,把那些江州御贡酒都装上车扔了。”赵水利一阵风似的冲进屋。
“怎么了?”赵水利老婆,杨丛秀正在看电视,不满的瞪了赵水利一眼。
“怎么了?”赵水利脸色都白了,“出大事了,张魁里在咱家打120叫救护车,是因为喝了在咱家买的江州御贡酒中毒了。”
“啥?”杨丛秀猛然在椅子上站起身,“咋中毒了?”
赵水利不管不顾的,把抱起两箱江州御贡酒往外走:“快点,把剩下的两箱抱出来。”
杨丛秀急忙抱着剩下的两箱酒跑出去,放在院子里一辆倒骑驴上。
赵水利埋怨的说道:“我就说这酒不能要,你就贪小便宜,现在出事了吧。”
“咋整啊!”杨丛秀六神无主的问。
“还能咋整啊!”赵水利说道:“咬死了,这酒就是在江州酒厂进的货,如果张魁里他们来找,让他们去酒厂找,跟我们没关系。”
“对对对!”杨丛秀猛点头,“我们的酒就是在江州酒厂进的,出了问题,当然去找酒厂。”
这两口子鬼鬼祟祟的骑着倒骑驴,把酒扔在了两里地外的乱葬岗,回来之后就关了门,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