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过堂回来就跟换个人一样,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前景不妙啊?”
在这个监室,有“资格”,有动机这么阴阳怪气说话的,也只有柯光头了。
梅谦冷冷地转向对方,压着嗓子吐出一个字:“滚!”
他只是在第一天进来时没给柯光头这个“号头”面子,不似旁人那么热情尊敬罢了。
但该守的规矩都守了,还算老实低调,真说起来两人之间没大矛盾。
坏就坏在他昨天顺手帮了宁驰一把,在梅谦看来是避免了一场争端,没有令监室所有的人受罚。
在柯光头眼中,梅谦却是在挑战权威,要跟他一绝苗头。安排宁驰擦地,就是为了做给对方看的。
他觉得自己帮着管教管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管不了一个新人?
这点小心思、小动作,梅谦懒得计较,他只想安静度过这段难熬的日子,看守所换仓频繁,等到了别的监室,谁认识谁啊?
偏有人来触霉头,那边柯光头还没吱声呢,倒有旁人叫嚣起来:“小子挺狂啊!”却是昨日第一个欺负宁驰的壮汉。
而话音未落,他身侧的几个蓝马甲也跟着站起来。
“用不用哥们教……”短粗的手指距离鼻尖只几厘米,梅谦看着渐渐围拢过来的几人,心里压着的火一下子冒上来,一个抬脚,壮汉将近两百斤的身子就飞了出去。
接着一连串的声响,他面前就空了,挑衅的几个蓝马甲在一瞬间被他踹飞回了自己的铺位上。
对付几个普通人用不上八极拳,没使什么力,只一股巧劲罢了,实则没有多大伤害。
可这在常人看来那简直是匪夷所思。
冷漠地看了正张大嘴巴的柯光头,脚下一动,对方顿时鼻血长流,脸上还多了大拖鞋的印子。
监室内在短暂的安静后,呼痛与吸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梅谦额上青筋直跳,只感觉无比烦躁。
总认为自己是比较内敛的人,可在面对巨大压力的时候,人的情绪其实是很难把控的。
被人当成罪犯失去了自由与权利,连日的压抑本就到了临界点,他小心翼翼埋在心底的那些东西被人引出来,再遭到挑衅……
梅谦这时格外需要发泄,但他仍保有理智,猛地朝身侧墙壁踹去,这一脚已用上全力,“砰”地巨响,灰尘落下,墙上出现了一个浅坑出来。
刺耳的警铃声大作,管教们来得非常快,十几个人手执电棍涌进来。
“呼啦啦”不管之前在捂着肚子喊痛的蓝马甲,还是流着鼻血的柯光头,亦或是正在捡下巴的一干闲人,全部反应过来,利索地窜下大铺,面对着墙壁蹲好。
光着一只脚的梅谦这时也冷静了下来,眨眨眼,最后无奈地叹口气,也双手抱头蹲了下去……
-------------------
几平独立空间,豪华软包装修,先进无床设计。
杜绝光污染,环保蹲便器,24小时监控关怀,环境清净自然噪音。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禁闭室了。
梅谦当然没权利去挑剔,只能拖着脚镣走进去。
在错误的地点做了错误的发泄,后果就是如此,十天禁闭。
等门关上后,他摸索着在唯一的水泥台上坐下来。
梅谦将心神沉积在系统仓库内,翻找起有用的东西。
应该庆幸,出发去南云之前就打算到野外采风,仓库内准备了不少东西。其中就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