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笑,友善地问:“我去哪里、什么时候可以拿回我的手链?”
“明晚七点,我在家。”靳识越言简意赅道。
连厘脑子转得快,几乎脱口而出:“你不是不带人回家吗?”
“自己上门,不是我带你。”靳识越说,“长那么大还要人带,要不要给你准备婴儿车?”
这话听起来跟'你已经是个成熟的连厘了,要学会自己上门'一个意思。
他从不带人回家,是因为有无数人前赴后继送上门……很符合他在外的名声。
浪荡,混不吝,随心所欲。
靳二公子素来喜欢消遣人,他的话,连厘左耳进右耳出,不放在心上。
“好,那我到时候去拿。”
连厘拿上手机,起身去结账。付款的时候,杨叔小声问她:“面不合口味吗?”
连厘抬睫,明白杨叔指的是靳识越,她黑白分明的眼珠转了转,声线平缓答:“没有。他最近在减肥,男孩子比较爱美。”
杨叔恍然明白地点头:“难怪长得那么帅,原来如此啊。”
杨叔思想开明,知晓时代不同了,有许多男孩子比女孩子还爱美。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可耻,不可耻。
连厘结完帐,打算回去叫靳识越,却发现座位上空无一人。
出去了吗?
她和杨叔道别,走出店门,靳识越正站在背光字招牌前打电话。
他身形高瘦挺拔,碧玉树般赏心悦目,衬衣被晚风鼓起,映着暖橘色的光,一身落拓不羁。
连厘想了想,还是决定站在旁边安静等候。
电话那头的李夜阐述事情,听起来一点儿都不重要。不就是纽约庄园那片农场果子成熟不摘,掉在地上腐烂,邻居告上法庭说他虐待果树;不就是孟定凯在竞标宴席喝高,说自己是金庸武侠小说的盖世英雄跟人打起来了;不就是记者买通瑞空居的侍应生,准备报道他和市电视台台长好事将近。
靳识越侧眸瞥向连厘,问李夜:“就这些?”
李夜说是。
夜晚降温,凉风习习,连厘拿着手机回复薛舒凡的消息。
半晌,脚底忽然落下一片黑影,她扬起脑袋来,对上靳识越的视线。
他那双极为漂亮的丹凤眼,瞳色漆黑,好看得有些攻击性,冷不防对上时心尖不可控制地一颤。
和靳言庭那种深沉稳重、安定的感觉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