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不像胡言乱语。
搁在桌上的手机铃音响了。
靳言庭看了眼来电显示,离开餐桌接电话。
连厘隐约听到他温沉的嗓音吐出了个字:“阿越。”
看来是靳识越的电话。
靳言庭这个同父同母的亲弟弟,比他小两岁。
连厘对数字敏锐,脑子不听指令,自动算出来:靳识越比她大六岁。
靳言庭是长子,靳识越是次子。
长子为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从小便按继承人那一套标准严格培养。至于次子,算是放养模式吧。
靳识越前几年没动静,媒体均说他被送出国了。然而,事实却是他被靳老爷子送进军区了。
近日回归,有人猜测是为了争夺继承权。
豪门兄弟相残,大众喜闻乐见的戏码。
可他们兄弟俩感情很好,根本不可能相残。
靳言庭打电话,声音依旧无波无澜,嘴角却微勾。
连厘就没见过靳言庭跟谁通话,会忍不住露出笑容。
也不知电话那头的靳识越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靳老等一众长辈都没这待遇。
饭后,靳言庭还在打电话,连厘同他示意了下,便回房间,坐在梳妆台检查手腕伤势。
基本好了。
她举起手来嗅了嗅,药味浓郁,遂拉开抽屉,取出护手霜。
拉大提琴不能涂护手霜,这样会让手部打滑,从而影响拉琴的效果。
连厘涂护手霜只涂指关节处。
护手霜的玫瑰清香层层覆盖住药膏的味道,镶嵌在皮肤表层。
客厅里,通话结束,靳言庭把手机放在餐桌上,脸上笑意霎时消失殆尽。
他掀眼皮,眼神扫向徐嫂,眉眼沉敛淡漠。
大公子固然温贵自持,可身上那股掌控者的迫人气场,格外令人胆寒。
“靳夫人叫你监督什么。”
“没,没什么。”徐嫂身子瞬间僵住,很是怕他。“夫人只是让我把连小姐的日常活动告诉她。”还有一句她没敢说:重点关注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