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跑回训练场时,晚饭已经开始了,经历了一整天的高强度训练,都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于是立即甩掉沙包争先恐后地冲了过去。
李元吉领了饭菜回来,发现大伙儿正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埋头大快朵颐着。他感觉还是蹲着好一点,直接坐地上吃饭实在有失文雅,于是便曲腿下腰开始往下蹲。“嘶!”哪知腰还没弯下去,一股酸痛麻木的感觉立即袭遍全身,紧接着整个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往一旁歪过去,于是立即大声呼救:“二壮,萧虎,快,快扶我一下。”
二壮赶紧扶住李元吉的手臂,关切地问起来:“怎么了?”
“我觉得全身都不听使唤了。”李元吉咬着牙回答。
“嗐,我以为是什么呢,快坐下。这太正常了,当初刚来时,我们全都是这样。”
这下李元吉也管不了文雅不文雅了,立即一屁股坐下去。“哎呦!”他感觉屁股也传来一阵酸麻,便赶紧背过手去揉了揉。
见李元吉这副模样,萧虎立即讥讽道:“切,看你矫情的,来,小爷表演一个金鸡独立给你瞧瞧。”说着便慢慢地将右脚提起来,不过脚尖还没离地,整个身体就剧烈地晃起来,只听“噗”的一声,手里的粥一下撒出去小半碗。“哎呦!”他赶紧将脚放下去,然后赶紧伸出舌头在碗口上来来回回地舔了一遍。
“噗嗤”,二壮、李元吉见状立即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
李元吉笑完还不忘挖苦一番:“活该,看你还逞不逞能。”
这下萧虎哪里还好意思说什么,赶紧抱紧饭碗灰溜溜地坐到地上。
晚饭很简单,就一碗粥、一个白馒头、再加一些咸菜,这要是在泰安城,萧虎恐怕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现在却吃得香喷喷得,简直比以前吃到的山珍海味还要稀罕。
看着两人埋着头一个劲儿地狼吞虎咽,二壮不禁“嘿嘿”一乐,中午还在两人身上看到的那副慢条斯理、挑挑拣拣的富家公子的做派彻底看不见了,现在这才是士卒该有的样子。
到了夜晚,李元吉、萧虎才总算见识到了军中洗漱的震撼场面,放眼望去整个营舍区全是人,每口水井前、每个澡棚前都排着长长的队伍,这热闹的场面都快赶上泰安城的集市了。
李元吉、萧虎、二壮三人拿着木盆等了好半天才终于打来一盆清凉的井水,然后立即跑进洗澡棚兴奋地冲洗起来,看着皮肤上的沾满的小盐粒全被冲掉,三人立即感觉又活了过来。
洗完澡刚爬上床铺,李元吉突然感觉一阵酸痛、肿胀、无力如排山倒海一般猛烈地压过来,他再也无力支撑了,便“噗通”一声倒了下去。“衣服还是留着明天再洗吧。”这是他脑子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然后眼睛一闭就沉沉得睡了过去。
“哎呦,哎呦,我怎么感觉全身上下痛得更厉害了,就好像被马踩了一样。”萧虎颤颤巍巍地抬起手一会儿揉揉屁股一会儿揉揉大腿。过了一会儿又转头看向李元吉:“欸,你身上还痛不痛?”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来李元吉的反应,只听到那边传来一阵阵粗重的呼吸声,于是便没好气地嘀咕起来:“倒头就睡,真是一头猪。”刚嘀咕完自己的眼皮也无力地闭上了。
没一会儿此起彼伏的鼾声便从四面八方响起来,这声音可比两人在驿站里听过的不知要大到哪里去了,屋子里各种异味儿的浓度也不知道提高了几个等级,不过这一夜两个人却睡得格外安详、格外深沉。
第二日一大早,还处在酣睡如泥中的李元吉、萧虎突然被一阵尖锐、刺耳的锣声惊醒了。两人赶紧睁开眼睛,见其他人都正在飞速地穿衣服,便莫名其妙地对视了一眼。
这时二壮一手提着裤子快速跑过来,急切地催促道:“怎么还在睡啊,快起来,快起来,这锣声就是起床的信号,锣声一停还没起来的就要遭殃了。”
两人这才明白过来,立即掀开被子,火急火燎地往起爬。
“哎呦!”李元吉刚坐起来又“砰”得摔了回去。
萧虎也好不了多少,刚动一下便伸手捂住了屁股,痛苦地喊起来:“疼!疼!疼!”
“欸,不要再磨蹭了,晚了可是要挨板子的。”二壮喊了一句后便匆匆忙忙地跑了回去。
听了这话,两人赶紧强忍住全身的酸疼,拿起衣物就开始往身上套。
众人穿戴好后便整齐地站在各自的床边,等待着今天训练的开始。每天第一个训练科目都是固定的,那就是朗读军规。军规一共有五十条,就张贴在营舍西墙壁正中央的显眼位置上。每天由队伍中识字最多的人逐条宣读,其他人则跟着朗读。
这种普及军规的方式在王朝建立之初就已经形成了,至今已经在军中推行了近三百年了。这种方式实行起来特别简单,但结果却非常好,对军规的推广,士卒服从意识的养成起到了关键的作用,这也是王朝的铁血之师能令行禁止、独步天下的一个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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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军规的宣读是由一个叫马文的士卒负责的,马文三十多岁,其貌不扬,一看就知道是个庄稼汉。不过和其他庄稼汉不同,他小时候曾断断续续读地上过一年的私塾,别看只上了一年,这却足以让他成为整个屋子里识字最多的人了,所以就被顺理成章地成了军规的宣读人。
“马秀才,快上去啊。”众人又开始起哄了,他们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