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姜正问它“第二轮的对手是谁”时,它就没法正面回答,只能说“下一轮你就知道了”。
你说黑杰克撒谎了吗?它还真没有,恶魔不会撒谎,这的确是事实,规则写的清清楚楚。
但规则只说了恶魔不会撒谎,却没说恶魔会正面回答问题,打擦边球糊弄过去也是完全合规的。
因为这擦边球打得太离谱,以至于听完了杜诗月这番解释后,苏玫都不禁惊讶地说道:
“原来如此,第一轮和第二轮居然是同时发生的吗但即便如此,我们还是不知道第三轮赌局里发生了什么吧?”
的确,即便有了“姜正跟沈云衣是同时通过了第一、第二轮赌局”这个情报。
但关于最重要的,让他们落败的第三轮赌局的事却依然没有半点线索.吗?
“并非如此,还是能推导出一些内容的。”杜诗月摇了摇头,看着姜正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当时进入下一轮赌局的通道时,心情应该是相对轻松的对吧。”
嗯,姜正点了点头,叹气道:“我当时想着的是第二轮赌局应该不会太难,因为.”
“因为以恶魔那脏心烂肺的性格,肯定会把最难、最坑人、最恶意的游戏放在最后的第三轮。”
“.全中。”
正如姜正所说,他一开始就误认为自己要面对三轮赌局。
既然如此,那么赌局的难度应该是循序渐进,越来越难的。
也就是说“赌之恶魔”黑杰克如果要下黑手,那就肯定会在最后一轮动手。
事实上姜正猜的没错,黑杰克的确是在最后一轮下了巨大的黑手。
只可惜姜正却不知道自己马上要面对的就是最后的大难关.所以他们输了,还赔上了沈云衣的记忆。
当然,这种影响他人心里的携带战术只是整个恶意计划的其中一小部分。
最后一轮的真正难点其实在于,两个挑战者其实是在“同时”进入了“同一个赌局”。
想到这里,杜诗月咬了咬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皱眉道:
“到了最后一轮赌局时,游戏就只剩下一局,但挑战者却有两个人,所以会出现两种可能性。”
“第一种可能是最后的一轮赌局是合作类玩法,即你跟云衣合作对付两个幻影,会用上麻将之类的四人游戏规则。”
“而第二种可能就要糟糕得多了,会安排你跟云衣两个人之间的对抗,也就是.自相残杀。”
提起“自相残杀”这四个字的时候,姜正跟苏玫都不禁感觉脊背一凉,有股寒风吹过的感觉。
可即便如此,姜正还是吞了一口唾沫,干笑道:
“我倾向于第二种,毕竟是恶魔的赌局嘛,自然得往坏里想了。”
“但是.但这应该不会成立吧?”苏玫闻言不禁疑惑地问道:
“恶魔想让你们两个互相残杀?你们不这么做不就行了?为什么要遂它的意?”
“.玫,你还记得他们两个在第一、第二轮赌局的对手是谁吗?”
“这个,是姜正的爷爷姜韬和云衣的婶婶苏玉婵吧。”
“嗯,这两个都是理应不可能出现在殿堂里的人,但却以‘幻影’的形式变成了他们的对手,由此你能想到什么吗?”
“幻影.对手啊!难道说!他们第三轮的对手是!”
“是的。”杜诗月点了点头,挑眉道:“他们第三轮的对手,就是被伪装成了‘幻影’的另一方,这就是恶魔让他们自相残杀的方法。”
如果杜诗月没猜错,姜正被剥离的记忆之中的全貌已经逐渐浮出了水面。
当他跟随着黑杰克一起走过通道后,在那一头等着他的正是沈云衣本人。
但即便两人在在三轮的赌局中互相撞见,在黑杰克的刻意安排之下,两人都会以为对方是殿堂生成的“幻影”。
“幻影”的性格跟记忆都跟本体一模一样,乍一遇到还真不好分辨是真是假。
而且恶魔也能看到“死神之戒”,能制造出一个拥有“死神之戒”的沈云衣幻影的话,那就更难分辨了。
还不单单如此,那位“赌之恶魔”为了打成两人无法分辨的效果,在前面就一直在对他们进行着各种各样的暗示。
第一重暗示,是采用了两人都非常熟悉的场景,即沈家庭院的大厅来作为游戏空间。
通过这样熟悉又失真的日常景象,能够最大限度的混淆两人对于“真实”与“虚幻”的界限。
第二重暗示,是在第一、第二轮的赌局中让两人亲眼见到了跟现实里一模一样的“幻影”。
并且让两人充分相信,殿堂里会有完全一致的复制体出现,而且还会与他们作为对手。
第三重暗示,是误导两人对规则的认知,让他们觉得两人的赌局进程是两边分开,各不相干的。
姜正会觉得“沈云衣就在隔壁进行第二轮,所以我面前的沈云衣是幻影”。
沈云衣会觉得“姜正就在隔壁进行第二轮,所以我面前的姜正是幻影”。
但事实上,两人面前的彼此都不是幻影,而是真人第三轮的赌局也就在这种误解之中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