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萱才懒得管她此时复杂的心境,带着乌离不紧不慢地往主院而去。
而姚淑媛直到在自己房中坐下都没能缓神,刘琮让人给她调一杯糖水,之后便将丫鬟都遣了出去。
“母妃应该有许多话想问我,先喝口水吧。”
他坐在一边拍衣袖上沾到的狼毛,耐心等待姚淑媛发问。
手里的糖水放到冰凉也没等到人喝,姚淑媛把杯子搁回去,做足了心理准备之后才撑住气开口。
“到底怎么回事?去年回京时不是还好好的吗,皇上怎么突然疑心起你来了?”
明明当时自己儿子讨伐蛮族有功,回京时皇上专门派人接他们母子进宫,让琮儿留宿在吉泽殿,宫宴上他们武陵王府有多么风光更不必说,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姚淑媛百思不得其解。
“母妃还不明白么,父皇从来就没想培养我。”
刘琮心平气和,好像在说别人的事。
“最开始派我去秦州,只是因为那里少一个坐镇的亲王。太子要在京中发展自己的势力,淮阳王虽然比我年长,但李贵妃不舍得他离开太远,所以这差事才会落到我头上。”
“后来调任雍州也只不过随手为之。只不过父皇没想到的是,我真的能带着荆雍兵讨平群蛮。”刘琮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
“我在军中立威,父皇便后悔了。说升任为徐州刺史,实则只是为了收我的兵权,让我远离荆雍兵。”
姚淑媛捂着心口摇头,“我们母子从来都是安安分分的,皇上这么多儿子,为何偏偏防着你。”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跟姚淑媛这个大字不识的人很难说清。刘琮简言概括道:“父皇和太子生性多疑,我们除了小心谨慎也别无他法。现在我也只是一个闲散王爷,只要再安生两年,他们的戒备自然就消了。”
他郑重地对姚淑媛说:“母妃,当年你想给我纳妾的时候,我就已经说过,王家暗中帮了我们很多。你当时或许没放在心上,今天我再说得明白点。朝中百官,除了雍州的几位将军,没有一个和我有交情。若没有岳父岳母替我留心,咱们早不知被算计多少回了。”
“王家因为皎皎的缘故待我如亲子,对我有舐犊之情,更有襄助之恩。如果我们真如他人所愿疏远了王家,日后再遇到危险,恐怕就只能任人宰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