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茂身着寝衣,他一开门,见来者是官差,吓得差点不敢说话,他退到一旁,邀请黄县令等人进门。
黄县令见状,只觉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这时,关氏听到动静,穿上外衣,出来,她见到满院子的官差,也是一怔。
黄县令说明了来意,关氏闻言,仰头大笑,十分痛快。
“好,那人模狗样的蠢东西,也有今日!!!”
她目光灼灼地看向黄县令,“黄县令,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是民妇知道的,民妇都会告诉你。”
黄县令将梁茶叶商是否以成婚为名,行骗婚之事,诱拐良家妇女充当家妓的问题,问了出来。
关氏听到黄县令的问题,笑了,“黄县令,还是你们读书人有见地,民妇以往每每想起这事,就觉得羞愧难当,难以启齿,若非刘郎开解,民妇早就悬梁自尽了。”
关氏冷笑,“那狼心狗肺的东西,的确是猪狗不如,当年,他以经商合作的名义,接触了家父,民妇有一次在娘家花园遇到他,他说他走错路,不知道怎么回前院,民妇让婢女送他离开,隔日,家父便来问民妇,对那只狗感觉如何,家父说此人年轻有为,心地纯善,是个可托付的良人,民妇当时觉得他蠢,连简单的两条路都会搞错,还迷路,不过,他每次见到民妇,都面红耳赤,不敢与民妇多交流,家母劝民妇说,那是个可托付的良人,民妇当时也觉得不错,便嫁了。”
她说到这里,脸上的冷意和戾气都要具象化了,她的丈夫,悄悄握住她的手,她才从回忆中抽身。
她继续说,“洞房花烛夜,他说他看到民妇就心跳得厉害,不敢与民妇共处一室,去书房睡了,”她不禁冷笑,“当时民妇还愚蠢得认为,他太过纯真憨厚,现在想想,真是想打自己几巴掌。”
“成亲三个月零七天,他突然急匆匆地回府,说他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不知道怎么办,民妇看他着急得团团转,便主动提说,可以设宴邀请对方,酒席上,再让利几分给对方,想必只要诚意足够,必定能化解恩怨。他认可了民妇的建议,民妇当时还很自得,被他哄得恨不得尾巴翘起来。隔日,他就将那所谓的大人物请入门,他们在前院设宴,民妇没有去看,到了下半夜,民妇听到有人进房内,觉得不对劲,因为他成亲后,都宿在书房。民妇喊了仆婢,却没有人应答。”
“民妇从绣篓里拿了剪刀,出去一探究竟,却见一个醉醺醺的男子,边脱衣服边进来,民妇吓了一跳,赶忙去开门,想逃走,却不想门从外面被锁上了,上锁的那人,就是梁新那狗东西。”
她说到这里已经是咬牙切齿,“他假惺惺地站在门口,哀求民妇,说只要民妇从了那人,他什么都答应民妇,他说他这么忍辱负重,都是为了他和民妇的幸福未来,说要是今日民妇反抗,那他明日就会破产,到时候,他只能带民妇一起自杀,向祖宗谢罪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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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妇当时十分愤怒,拒绝了他,一直拍打房门,让他开门,他不愿意,还拿了一把刀,在手臂上比划,说他的心比民妇还痛,他是逼不得已,说民妇要是实在不愿意,那他只能自裁在民妇面前。”
说到关键的地方,她还是忍不住落泪了,眼底的脆弱和受伤之色,即使过了这么多年,都不能痊愈。
刘茂上前擦掉了她的泪水,他转头对黄县令说到,“她说的都是真的,草民可以作证,当时,草民是那常客商雇佣的临时杂役,跟着一起进了梁家,草民见形势不对,再听到梁茶叶商的话,只觉得污言碎语,不堪入耳,一怒之下,举了走廊的花盆,砸晕了梁茶叶商,打开了房门,想带走常客商。”
关氏听到刘茂的话,终于破涕为笑,她紧紧抱着刘茂的手臂,“没错,而且那常客商也是被姓梁的骗了,姓梁的告诉他,民妇是他养的家妓,他才入房门的,他一听不对劲,他就把衣服穿起来了,他当时,连看都不敢看民妇一眼,面红耳赤,羞愧难当。正是因为有他相助,民妇才能带着被迷晕的陪嫁婢女,成功回娘家。”
“只是那姓梁的十分不要脸,说民妇见他落魄了,和常客商私奔了,要休了民妇。民妇当时恨不得提刀杀了他,但是,民妇的父母都听信他的一面之词,民妇……差点就被他们送回梁家了,民妇执意被休,也不愿意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