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肃之已惊坐而起:“肖春娘,放下手中的木簪。本官绝对不会对你用刑!放下簪子,本官让人带你回牢中!”
“多谢大人!只是不必了,毕竟过几日我还是要被处决。春娘早就已经该死,活着真是太难太难了。”
林肃之仍然不放弃:“肖春娘,能多活几日是几日,你是不是还有孩子?本官可以安排你们见面,你还有什么心愿,本官皆可以为你完成。”
肖春娘抬眼看向林肃之:“多谢林大人,如果我可以早些遇到你这样的好官,可能也不至于此!我只是觉得老天不公平,只因为那个畜牲是男子,是我的丈夫,我就要忍受他十几年的虐打!身为女子我不可以反抗,不可以求救,不可以报官!慢慢的,家婆习惯了我被打,周围的邻居习惯了我被打,我的孩子也习惯了我被打,就连我自己也都习惯了被打!可我不是真的习惯啊!我是个人!我还是一样会痛!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办!怎么摆脱这样的日子!直到有一天,那个畜牲赌输了又喝了酒,他把木棍对准了我的女儿,我忍无可忍,我就将这手中木簪扎入了他的喉咙,十几下——他死了,我也终于可以解脱了!大人,我只担心我的女儿,如果可以,请您去帮我看看我的女儿。”
“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究竟是如何逃出来的,其实很简单,这世上有畜牲不如之人,自然也有心地善良之人,畜牲不如之人已死,心地善良之人我却已无力报答。”
林肃之张了张嘴,却发现有的时候语言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大晟的律法也并不能保护好每一个人!
余飘兰的眼眶已经泛红:“春娘……”
肖春娘的眸子早就是一片灰色:“只愿我肖春娘下辈子再也不要做女子!”
肖春娘手起簪落,离得远一些的冷曲靖奋力向前一跃也没能阻止得了肖春娘的自戕。
肖春娘缓缓的倒了下去,她喉咙喷溅的鲜血汩汩的流了一地。她终于用终结那个人的木簪也终结了她自己。
余飘兰不由自主向前一步,却被冷曲靖伸手拉过,他的大掌盖住了她的眼睛,冷曲靖感觉到怀中的人正在不停的颤抖着!
冷曲靖只能不停安慰着:“别看!别看!慢慢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