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直接爬到卢修斯的膝盖上,紧紧抱住他,眼里似乎闪着泪光,一遍遍地“请求”着。卢修斯显然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时不知所措,想将她推开,但在场有这么多人看着,他不可能采取粗鲁的行为。
正当他试图安抚薇薇安时,她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半纯血的女孩公开指责一个古老家族的成员,您认为这会让外界怎么看?)
这低语如一盆冷水泼下,卢修斯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稍稍偏头,与薇薇安四目相对,却发现她的眼眶里根本没有泪水,反而浮现着一抹狡黠的光。
“叔叔,”薇薇安继续用柔弱的语气说道,“他们实在是太可怜了,我实在看不下去……”
卢修斯眯起眼睛,冷冷道:“别在我耳边大喊大叫,薇薇安。……行吧,我愿意听听你的理由。到我耳边悄悄告诉我。”
他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仿佛是个在哄劝小女孩的慈爱长辈,但实际上,他与薇薇安之间的低语暗流涌动。
(叔叔,这其实是一个卖恩情的机会。确实,阿瑟·韦斯莱有错,但如果我们当众让他身败名裂,那也会给他妻子所在的普鲁威特家族带来难堪。而普鲁威特家虽衰微,但依然是圣二十八家之一,根基深厚,仍有不少古老家族的支持。与其树敌,不如展示马尔福家的大度与宽容。)
卢修斯微微颔首,露出一抹冷笑,低声回道:“你确实很聪明。不过,薇薇安,我可不是为了这些破落贵族才让步。”
(当然不是,叔叔。我知道您真正的怒火来自于——他们对马尔福夫人的侮辱。)
听到这话,卢修斯脸上的笑意变得更加冷厉。他靠近薇薇安的耳边,低声说道:
“很好,既然你懂得分寸,那就按你说的去办。但记住,不要再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薇薇安听罢,轻轻点头,随后从卢修斯的膝盖上跳下,转过身,对着所有人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
“大臣阁下,叔叔已经同意了我的提议。”
听到那冰冷的声音,薇薇安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她很清楚,如果贸然再多说些什么,可能会触怒卢修斯,连她自己都难以幸免。然而,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再次靠近卢修斯,小声说道:
(我不能退缩。罗恩·韦斯莱的事,是我答应隆巴顿的条件之一。他拜托我,无论如何不要再把罗恩逼到绝境。隆巴顿和他的祖母,是为数不多在公开场合祝福德拉科的人之一,尽管他们完全可以因为莱斯特兰奇家族的历史对我们避之不及。他们说,父母的罪行不该由孩子承担,甚至原谅了艾瑞丝姐姐,也没有责怪德拉科。既然他们能做到这一点,我们是否也应该如此?)
听到隆巴顿的名字,卢修斯的眉头微微皱起,表情显得有些为难。
“薇薇安……你不是一直都很讨厌那个韦斯莱六男吗?”
“讨厌,非常讨厌。我从心底里讨厌他,是真正的憎恶,甚至可以说全世界最讨厌的就是他。”薇薇安毫不犹豫地回答,但随即又说道,“但是,我不愿意让无辜的人因此受牵连,更不愿意他们因此而不幸。”
薇薇安的坦诚让卢修斯陷入了沉思。他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似乎在权衡利弊。
(叔叔?我只是希望无辜的孩子不受牵连罢了……有罪的人,当然应该受到惩罚。)
薇薇安在他耳边低语道,随后从袍子口袋中取出一本小笔记,悄悄递给卢修斯看。笔记上的内容让卢修斯原本紧绷的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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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财产也好,刑罚也罢,就暂且不谈了,但教育和适当的惩戒,是必不可少的,对吗?”
“确实如此,薇薇安。你真是太聪明了,极为聪慧。尽管你是义女,我却依然为有你这样的女儿感到骄傲……这个笔记,我可以收下吗?”
“当然可以!希望您能好好利用它。”
“绝不会浪费。”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从剑拔弩张转为柔和。薇薇安随即从卢修斯的膝盖上轻轻跳下,朝桌边的其他人深深一鞠躬。
“抱歉刚才让各位见笑了。现在,我们学生就先告退了。希望接下来的谈话能够顺利,圆满结束。”
在场的人无不因她的行为与态度而感到诧异,但都未发一言。薇薇安带领着学生们迅速离开了会议室,甚至都没去解开韦斯莱夫妻身上的绳索,显然是打算把后续的问题交给卢修斯处理。
一行人走出会议室后,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躺在隔壁休息室熟睡的罗恩听到动静醒了过来,却对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只能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他们没有理会罗恩,径直穿过走廊,最后停在了之前的楼梯旁。
在那里,佩内洛普·克利尔沃特正一脸忐忑地等待着。听到匆忙的脚步声,她猛然抬起头,迎上薇薇安等人,焦急地问道:
“事情顺利吗?!”
薇薇安嘴角扬起,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斩钉截铁地答道:
“当然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