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可能像后世那样搞个面试啥的,且不说化工厅不会容许他这样做,光是对两千人一一进行甄别的工作量,就足以让他崩溃。
这件事,只能是让原来的厂长来办。
“你这个小子,你是想让你殷伯伯帮你做得罪人的事情是吧?”
殷宝文用手指点着高凡,半真半假地谴责道。
“殷伯伯说话理太偏。”高凡同样是用调侃的口吻说道,“我们这家维生素厂是外资企业,外国人对于员工素质的要求是很高的,那些在厂里干了几十年,连读个仪表都会读错的工人,进来也会被淘汰,到时候还会丢咱们中国人的脸。
“现在我请殷伯伯帮忙把把关,把那些滥竽充数的人事先筛选掉,也是为了避免在外国人面前丢脸。
“再说了,那些平时干活认真、肯吃苦的职工,殷伯伯难道就不应当给他们一些特别的照顾吗?”
“这事不好办。”殷宝文皱着眉头说,“你爸爸也是当厂长的,你应当知道,厂子里越是不干活的人,就越是能闹。如果他们知道我把能干活的人推荐给你们了,让他们那些人回县里待岗,他们非得把我的办公室踩爆了不可。”
“这可由不得他们。”高凡说,“殷伯伯,这件事你可以先跟县里说好,维生素厂招工的问题,是涉及到国际影响的事情,如果出现一部分工人闹事的情况,恐怕县里也是要吃挂落的。”
殷宝文苦笑道:“小高,你这不是逼我吗?真出了这种事情,县里会不会吃挂落,我不知道,但我肯定是要吃挂落的。回头县里要处分我,工人还埋怨我,我岂不两头不落好?”
“没关系啊,我会念殷伯伯的人情啊。”高凡笑道。
“你念我的人情有啥用,又不是你给我发工资。”殷宝文似乎是无意地说道。
高凡正色道:“怎么不是我给你发工资?不对,我是说,虽然不是我给你发工资,但维生素厂会给你发工资啊。
“我们这个厂子,现在中方代表是我,外方代表是鲍勃,我们两个的岁数加起来都比殷伯伯你小,一点生产经验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