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兴泉,是雁洲的。我在雁洲开了一家搞渔船涂料的厂子,叫兴龙涂料厂,不知道俞厂长听说过没有。”
陈兴泉这样介绍着自己。
兴龙涂料厂的规模不如诚达塑料厂,但兴龙涂料厂做的是垄断生意,产品供不应求,在过去几个月中生意异常火爆,陈兴泉有足够的信心相信对方应当是听说过自己的。
果然,听到陈兴泉的自我介绍,俞国荣的脸上露出了夸张的笑容。他把手里尚未点燃的烟夹到耳朵上,收起打火机,向陈兴泉伸出两只手去,嘴里说道:
“原来是陈厂长啊,稀客稀客。你们兴龙涂料厂现在是咱们整个仁桥地区的明星啊,你陈厂长的大名,我也是如雷贯耳的。”
陈兴泉与俞国荣握了手,谦虚道:“什么如雷贯耳,其实都是外面瞎传的。我们也就是小打小闹,比不上俞厂长的生意做得大。”
“哈,陈厂长这是跟我老俞打埋伏呢。我跟我们屿浦这边的同行聊天的时候,大家都说,你们兴龙涂料厂一个月起码能赚一百万呢,陈厂长的业务和我们已经不是一个层次了。”
“没有没有,我们那个小厂子,一个月能赚两三万我都笑歪嘴了,哪能和你们诚达的业务比。”
“我这个都是赚辛苦钱。”
“我们那个也就是赚了个吆喝……”
这一通商业互吹,足足持续了五分钟之久,直到双方都实在想不出更多的溢美之辞了,才意犹未尽地停住了口。随后,陈兴泉总算是把自己的来意想起来了。
“对了,俞厂长,我都忘了给你介绍。我今天到你这里来,主要是陪我这位朋友来的。我这位朋友叫高凡,是从茂林来的,他有一些业务想和俞厂长谈。”陈兴泉说道。
“你……你有业务要跟我谈?”
俞国荣似乎是这时候才注意到站在陈兴泉身边的高凡,在此前,他一直以为陈兴泉身边戳着的只是一个人行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