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平芜反应过来她说的人是谁,下意识的想回头,但是生生的忍住了。
“对、一定是他,他没死,我不会认错的,他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羊姆尔从皮靴里抽出自己的短刀,想回去杀了哥舒鹰,却被平芜抱住,“你放开我,就是他,就是他杀了我的阿塔!”
“够了!”平芜高声呵斥,“是你先冒犯了别人,被吓到也是你自己胆子小,不许胡闹!”
羊姆尔的嘴巴被死死的捂住,双眼含泪又不甘心的看着平芜,发出呜呜的声音。
平芜夺过她的短刀然后收好,摆出一个姐姐的姿态:“短刀是给你割烤羊腿的,不是给你生气的时候用来伤人的。你要是再胡闹以后都不可能给你碰刀刃。”
平芜将不断挣扎的羊姆尔直接用实力镇压,边拖边拽的将她带走:“你连我都打不过,你就算回去估计还没有碰到他就会先被他杀死。”
“可是……唔!”羊姆尔刚说了两个字就又重新被捂住嘴。
“并不是只有你父亲一个人死在他手上,杀哥舒鹰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平芜低声呵斥她,“我们现在要想办法阻止他们南下。”
她飞速思考哥舒鹰他们乔装打扮的出现在突厥地是想要干什么,商队的人数虽然才几百人,可是她想起前几天哥舒鹰他们来到突厥地的那阵尘烟。
那不是几百个人弄得出来的动静。
“哥舒鹰带的人不低于一万。”平芜流下一滴冷汗,“我们必须要让这边的百姓撤离,去附近的城里借府兵来。”
虽然还不知道哥舒鹰有什么打算,但是不能让哥舒鹰越过突厥地的边线,必须要尽快调来兵马往京城报信。
“我不要走。”羊姆尔狠狠的咬了一口平芜的手,直到嘴里尝到血腥味:“我要亲手杀了他,我要亲手杀了他!”
“羊姆尔!”平芜皱着眉,顾不得自己手上的伤,却也不敢现在放出信烟。
羊姆尔的泪水和平芜的血混在一起,她呜咽着:“阿塔、阿塔……哥舒鹰把阿塔……杀了,他当着我们的面先砍了阿塔的手,然后是脚……”
“他是个坏人,他杀了阿塔,折磨阿塔。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我要把他大卸八块。”
平芜抱着她,感受着对方身上传来的颤抖,一下又一下的顺着她的后背:“冷静点,你这样跑回去不但杀不了他,还会让你也死在他手上,你要是真的想报仇才不能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