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他已经半瘫痪。
从突然抄家下狱到一路上的颠簸苦楚,再到得知自家变得这么惨仅仅是因为女儿家的一点见不得光的仇恨作祟,他终于撑不住了。
官兵给他找了块板子让其他人把他抬上走,这让本来就狼狈不堪的众人更加雪上加霜。
“真是晦气!”
张君尧离他们远远的,他算是看出来了,跟着侯府的人讨不着好,以前没有,以后更没有,他把界限划得分明,根本不跟侯府的人再说一句话。
辛桂月披头散发满脸脏污,这次的官兵倒是没有对女眷起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但也没有对女眷优待,她已经撑到了极限,跟这比起来,在苗家的日子都算是神仙日子。
去流放地除了路过荒地也会路过城镇,辛桂月从听到的只言片语里得知从京城往其他城镇铺设的水泥地是季晏礼制造出来的,京城人人追捧的香皂香水琉璃也是季晏礼拿的方子,被圣上钦点状元后他的所有功绩也被人传颂,尤其听说他又制造出一种叫火药的东西,更是可以让军队势如破竹所向披靡。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个拿出来都可以让他位极人臣,香皂香水又可以让他富可敌国。
辛桂月难过得想哭。
季晏礼这么厉害的吗?如果他真这么厉害,为什么上辈子……
对,上辈子她一回到侯府就让侯夫人杀了他,他就是有再多的本事也使不出来啊。
如果她回侯府的时候能带着季晏礼一起,他也会像这辈子一样出人头地,她哪里还需要受人白眼青灯古佛的过那清苦日子,只怕京城的那些小姐夫人都会羡慕她的好命。
她怎么就这么蠢。
她好后悔。
“有些人啊就是这样,出生的富贵抓不住,后天的好运也扔了,啧,真是……”
辛芷萱啧啧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