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这一刻。
明知虚妄但仍旧坚持的希冀像是被从河水里捞出来放在泥地上的鱼,被太阳晒得鳞片干燥,奄奄一息。
“姝姝,我的姝姝……我的女儿……”马母崩溃地用双手捂住脸颊,泪花控制不住从她的指缝中流出来,滴落在大红色的外套上,染出一个个深红的点。
其他桌的宾客诧异地看着这一幕,奇怪她为何忽然这样,想着就算是感慨女儿出嫁,也不至于激动成这样吧。
“没事没事,她就是一时间情绪上头……”苗玥对着那些好奇的视线解释。
蔺寒枝则说:“我们换个地方说吧,这里实在是不太方便。”
新人最先敬的就是主桌,因此即便这会主桌上有几个人暂时离席,也不会引起什么问题。
祁故蔺寒枝带着马家二老离开了席位,来到隔壁一间空包厢中。
马父搂着不停抽噎的妻子,脸上也是老泪纵横,“祁大师,那真的不是我们的姝姝吗?可是她的一些习惯和姝姝一样啊……”
当初马姝刚回到家,他与妻子其实就已经发现了马姝与从前不同的一些点,比如马姝差点错穿马母的拖鞋,又比如回家后,第一件做的事不是先将行李箱的轮子擦拭干净,而是直接拖着沾染了污泥的箱子在干净的瓷砖地面上滑行。
这是从前有轻微洁癖的马姝从来不会做出来的事情。
一开始,马家父母只以为女儿是经历了什么事,遇到了什么难题,所以才对现下的一切表现得心不在焉,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个女儿处处都不一样了。
若不是容貌一模一样,他们简直要怀疑女儿是被什么人给替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