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对沈青棠避而不见之后,沈青棠便静心抄了许多经书,每日一早便往白鹭堂跑。
“你这字儿,可是又进益了?”老夫人捧了一张沈青棠抄写的«妙法莲华经»,眯着眼睛细细地瞧着。
相比于闹腾不已的崔清雪和崔媛二人,老夫人觉得还是沈青棠这种聪慧又乖顺的小娘子瞧着最舒心了。
“老祖宗说是进益了,那自然便是进益了。”沈青棠抿着唇儿笑,“玉奴日日写着,倒不曾觉出什么变化来。”
她今日穿了暗绣双蝶和海棠花的松石色襦裙,腕间挂两只翠色的细镯子,玉指拈着一方绯色的巾帕,瞧着灵动又不失娴雅。
“难为你用心,渊儿不耐烦教导了,竟也还能一日不落地练着。”老夫人说着,便叫人取了库房里的水墨丹青耳坠来赏她。
沈青棠见老夫人主动提起赵渊冷落她的这茬,面上倒也不见悲苦之色,只略略低了眉眼道:“是玉奴太驽钝了,学了那许久也学不出名堂来,才害得大郎君这个夫子心烦……”
老夫人便笑道:“他是那样的性子,又自小天资聪慧,本是不耐烦教导人的。”
“只你讨喜些,他才乐意教上那么几日。”
“往后只管继续腆着脸寻他便是,他是个要体面的性子,不敢硬撵你。”
沈青棠心里虽不赞同,面上却甜甜地笑着:“有老祖宗这话,玉奴可就放心了。”
“大郎君若是要责罚玉奴,您可千万替玉奴拦着些。”
但在她眼里,赵渊可不是那种讲情面的人。
哪怕看在老夫人的份上,不会对她多加苛责,却也不会因着老夫人的缘故待她另眼相看。
若她在他跟前犯了忌讳,只怕他瞒着老夫人,也要将她处置了。
老夫人可不会为了她这么一个外人,跟自己的亲孙子叫板。
待回了香雪阁,杏儿便满脸兴奋地凑上来:“娘子您猜,今儿出了什么新鲜事儿?”
沈青棠正由着蓉娘将发上的珠钗取下,问道:“何事这般稀奇?竟叫咱们杏儿亲自去打听?”
蓉娘瞪了杏儿一眼:“整日里没个正行儿,倒带得主子也不正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