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芷有些意外。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宋敬呈说过这类话了。
上一回,还是他读高中的时候。
但那一次的反骨,为他造成了不可逆的后果。那之后,他就乖了,也学会收敛脾性乖乖做人了。
“乖了这么多年,今天突然敢跟我唱反调。敬呈,你是翅膀硬了,要反天了?”
“你是忘了,你高中那年试图反抗我,最后受到了怎样的惩罚?”
有那么一瞬间,宋敬呈像是浑身力气被抽尽,浑身无力。
尽管宋敬呈已经学会了隐藏情绪这门技术,但楚芷还是精准捕捉到他的变化。
就算宋敬呈是翱翔在草原上空的雄鹰,那是她楚芷养的一头鹰。
熬鹰是一门技术,楚芷能驯服宋敬呈这头雄鹰,岂是普通人?
“看来你还记得。”
楚芷似笑非笑,重提旧事:“当初,你将我的话当做耳边风,对你那个家境贫穷的女同桌格外关注。”
“我警告过你不要靠近女色,你偏不听。结果呢?”
盯着宋敬呈微微颤动的眼皮,楚芷装腔作势地叹息:“可怜那孩子,年纪轻轻,就被流浪汉糟蹋,最后被流言蜚语伤害,绝望之下跳楼身亡。”
“你还记得她死去的样子吗?”
宋敬呈猛然握住身下的椅子扶手。
他缓缓地合上眼睛。
脑海里,浮现出的是那个女孩子落地后,盯着他所站的位置,死不瞑目的样子。
楚芷假仁假义地说:“倘若你当初听我劝告,远离女色,那孩子也不会为你赔上一条命。”
“敬呈。”
“那个叫做谢菁的女孩子,她是因你而死的。”
“我以为她的死,能让你长教训。但没想到,你只乖了一阵子,就又生出了反骨。”
楚芷放下手里的佛珠,不轻不重地提到:“你身边那个叫做马凯的司机,他的儿子听说很聪明,是个考A大的好苗子吧。”
“...”
宋敬呈不言不语,盯着楚芷看了好片刻,突然骂了句:“你真是病得不轻,老神经!”
楚芷一怔。
长这么大,楚芷还是第一次听到宋敬呈骂人!
楚芷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骂我?”
宋敬呈点头:“对,我骂你了,骂你是神经病。”
楚芷豁然起身,仪态尽失,对着宋敬呈破口大骂:“宋敬呈!你是我的孩子,你是我拼了半条命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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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敢对我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我养条狗,狗还知道对我言听计从。可你呢?你不仅不对我感恩戴德,竟然还敢出言羞辱我!”
楚芷气不过,猛地捞起面前的香炉,用尽全力朝宋敬呈脑门砸。
宋敬呈侧身轻易避开。
香炉越过宋敬呈落在地上,香灰散落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