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白泱说不清心中什么滋味,后面跟着季瑶去了一个老破小的城区苟且偷生,住着老旧逼仄的房子,过着有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日子一过就是两年。
两年或许只是简单的文字,于白泱而言,却恍若人的一世。
好像过了很多年,好像她的人生就该到此为止,然而季瑶后面不知道做了什么,突然有了钱。
她们再次住上了大别墅,而白泱也上了这里最好的高中。
当时天灰蒙蒙的,白泱进校的第一天就被人倒了一身垃圾,垃圾桶扣在她头上,无数的垃圾倾泻而出。
书桌和她的身上散发着满满的恶臭。
耳边是班上同学此起彼伏的笑声。
“听说你妈妈是卖的,你不会也是吧?”
班主任对此事置之不理,“同学之间的小打小闹而已,真是矫情,真不知道你这种穷鬼怎么配进我们学校。”
白泱对季瑶说,她想换所学校。
季瑶二话不说,抄起桌上的红酒瓶狠狠砸向白泱。
只听玻璃碎裂声响起,白泱的刘海被红酒粘得湿垂,身上的衣服一条酒红色痕迹爬过,如同毒蛇缠绕,还在不断往下滴酒。
鲜血从白泱额头缓缓下流。
空气中散发着浓重的酒精味,还混杂着血腥味,湿润的衣服紧贴在白泱身上,却像被无数枷锁缠绕,令她喘不上气。
季瑶怒骂自己辛辛苦苦供她上学,不体念她苦心就算了,竟然还想退学。
白泱沉默不语。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季瑶患上了躁郁症,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事后,季瑶又会抱紧白泱大哭一场,嘴里念叨着对不起。
她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白泱,可又无形中让白泱痛苦。
好意是真的,痛也是真的。
或许在季瑶眼中,她只是一个精神寄托的物品,而白泱也早已习惯。
是的,季瑶又有什么错?这种艰苦条件下,身为一个母亲,还能为自己的女儿考虑,她有错吗?
哪怕是失了自己的清白,也要想办法赚钱供她上学,也要想办法给她最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