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者看着桌上堆积起来的文件，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她来见过我了。”

陆寒枫看着脚下的地板，眸色幽深，那双漂亮的凤眸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对于长者的话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意外。

毕竟，长者的身份不一样，安陌回归之后会先去拜访他也并不奇怪。

电话两边的人都安静了片刻，陆寒枫才开口。

“如果没有证据证明她的清白，庄伯伯准备怎么做？”

通过话筒传过来的声音有些不太真切，长者听到这句话，有些微楞，他已经预料到了陆寒枫打这个电话的目的，但是却也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接。

“枫儿，这不是我能左右的，”长者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回道。

卧底事件涉及的东西太多了，各种东西都夹杂在一起，人情、权利、地位，最重要的还是人命......这些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

安陌作为卧底之首，是整个卧底小分队的队长，出了事，那么第一个被问责的就是她。

“庄伯伯和她做了什么交易？”陆寒枫自然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于是转移了话题，换了一个问法。

长者闻言，指尖顿了顿。

孩子太聪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什么都能被猜到，就算拐了弯也绕不开一样的问题。

长者如实相告：“我允过陌儿一诺，会尽最大的可能保住血族。”

保住血族，而不是保住血族和安陌.......

这句话是有区别的。

此话一出，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有些安静，电话两头的人都没有再说话。

长者的面容有些疲倦，他叹了口气，重新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下来，抬手把眼镜从鼻梁上取下来，放到桌面上，然后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他还记得，安陌在执行卧底任务前，悄悄地来拜访过他，于是他那天推掉了所有的公务，空出时间来，一老一小就下了一下午的棋。

当时，安陌年纪还小，他到底是舍不得这个孩子去冒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