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烦这些啰里吧嗦的老头子了。
咸鱼功成身退了,咸鱼要睡觉了。
等到屏风后没了声音,付景明才轻咳一下,朗声道:“让他进来。”
工部主事从门外进来,恭敬行礼。
付景明给主事赐了座,让顺宁将两张图纸递给他:“你看看这个。”
主事细细看过去,声音激动到颤抖:“妙啊,妙啊。这东西可行性极高,若是能做出来,一定能省下不少开支吧。”
“那就去做。”见主事要将图纸收到袖中,付景明眉头一皱,挥手让顺宁将东西拿了回来,“这图孤要留下,回头誊抄一份给你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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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事点头称是,起身便要告退。
走到门口时,他却忽然停下,返回屋内,在付景明询问的目光中,有些结巴的向上回道:“殿,殿下,这东西虽精妙,但若是户部不给拨银两……”
这种小事还要和我说?
付景明烦躁的摆摆手:“那你们就去找户部。”
付景明这个态度明显不适合继续说下去了,但主事一咬牙,硬着头皮继续回道:“殿下日理万机,不知道也是应该的。户部尚书昨晚急病崩了,现在各种事情一股脑压在户部侍郎齐大人身上,恐怕……恐怕这两天脱不开身了。”
户部尚书崩了?
工部主事话刚说完,便有一个小太监急急忙忙从殿外跑了进来:“殿下,户部尚书昨夜病逝了,圣上感念尚书大人功劳,加封了太傅的官职,还传口谕让您去太傅家临奠,您……”
临奠就是皇帝或皇太子亲自到逝世官员家中,对其表示哀痛和追悼,除了逝世当天,还要参与三日后的丧仪。
“知道了。”
这种事又麻烦,又不得不应付着。
付景明挥手让主事和太监都出去,不情不愿的去准备车驾与吊丧的东西。
户部尚书宅邸的门楣上已经挂起了白幡,府门大开着,不见往日的热闹,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肃穆与忙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焚香与纸钱的味道,庭院中已是一片素白,白纸扎成的花圈、挽联挂满了枝头。府中的下人身着孝服,穿梭于各院间,搬运着丧仪所需的物品。
“殿下,前面就是灵堂了。” 府上的管家走了几步才发现身后的脚步声不见了,他赶忙回头,这才注意到付景明没有跟上来,正从窗户中往书房看。
书房的窗户半掩着,里面传来翻动书籍和整理文物的声音。
管事叹了口气,低声解释道:“户部的齐侍郎和云主事在里面,大人走的急,很多东西都还没有交代。”
付景明点点头,继续往前走。他袖中两张纸飘了出来,顺着门缝滑进了书房。
“东西不见了。顺宁,快去找。”付景明回到王府才发现东西不见了,他将刚脱下的大衣披上,大步往书房走去。
主屋乱糟糟的声音惊动了快要睡着的咸鱼。林星火推开窗户,睡眼惺忪:“这么晚了,殿下怎么还不休息,在找什么啊?”
林星火下午刚把东西给他,晚上就找不见了。付景明尴尬的笑笑,含糊不清的敷衍道:“没什么,你快休息吧?”
“是吗?”林星火看着院子里乱糟糟的下人,微微眯眼。
“殿下,书房也找过了,没找到林先生画的图。”顺宁正从院外跑进来,慌慌张张的回禀道。
顺宁这家伙是故意说给星火听的?他往日回话也没这么大声,这么啰嗦啊。
林星火打了个哈欠,无所谓的摆摆手:“一张纸而已,殿下不用大动干戈,我明天给殿下再画一张就是。”
“可……”
“我困了,殿下也早点休息吧。”不等付景明把话说完,林星火“嘭”一声就窗户关上了,紧接着连灯也灭了。
顺宁在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您看……”
“你满意了?”付景明狠狠瞪了他一眼,往正房走去。
付景明前脚刚迈过门槛就改了主意,他转身对身后的顺宁吩咐道:“这不用你伺候了,你再去找找,动静小些。”
顺宁不情不愿的应了声,一点点的往书房挪去。
忙碌了一晚上的宁师傅最终还是白忙活了。
付景明到底还是没在府上找到那两张图纸,只得用一夏天的冷饮换咸鱼动动他金尊玉贵的小爪子,又重新画了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