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嚎叫声,跟在其周围的具装骑士脸上都有些不自然,不过由于有着面甲和高高立领的遮挡 ,他们的脸色也不容易被看见。
泉男产对此毫无察觉,他此时杀性已起,提着马槊就继续拍马向前,而那些具装甲骑也只能紧紧跟随着这位泉家的三公子。
除了具装甲骑之外,小城里出来的预备战兵也有两三千人。
他们不像泉男产那样直接就带队冲锋,出城之后,这些步卒在有组织地组成了一个个方阵,然后以看似缓慢,但却步步为营的方式向靺鞨诸部落联军进逼。
这些方阵的前排步卒举着盾牌,铁矛从盾牌缝隙里露出,像是一只只巨大的刺猬。
这些步卒既有负责跟着具装甲骑兵中路突击的,也有向两翼去试探接触周围靺鞨骑手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靺鞨人再次合兵。
他们这种精巧的战法,不是出自“绿眼狼”泉男产的安排,而全是“狐狸脸”泉男建一人的决策。
之前,靺鞨诸部落联军大肆在边境劫掠时,泉男建这个北面将军始终不为所动,反而一直等到靺鞨人来攻击小城,为的就是能够用手里这将近七八千的精兵,依托这座城池打上一场伏击战、歼灭战。
如果接下来没有意外的话,等到靺鞨诸部落联军被再次打散,这些人就会受到多面步兵方阵合围。大祚荣带来的这些靺鞨人武士,到时候就会像一颗颗掉进磨盘的豆子,被逐个碾碎。
止此一战,靺鞨人就算还能缓过气,那也得至少一两年年的时间——他们再想组织联军南下劫掠,恐怕还得更久一些,泉男建就相当于一战打出了扶余国北疆差不多三五年的安宁。
然而,就在一切都在按计划发展,局面开始对靺鞨诸部落联军各种不利方向发展的时候,彼此厮杀中的人们,除了血腥味,渐渐还有人闻到了一种浓郁的烟熏味道。
“谁,是谁放的火!”
刚刚休憩了一阵,本来还想着带着赤漆甲卫,领着被堵在粟末河边背水一战的泉男建也闻到了这股气味,循着气味望去,他看见从西北方向卷积过来的滚滚烟尘。
“不好,”他大惊失色,赶忙下令道:“让所有人从芦苇荡撤出去,快,快,大火就要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