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这么久，姜璃多少也知道小桃的性格，知道她认定的事就不会改变，叹了口气没再提这事，只说要给她放几天假休息。

小桃不在，梳妆打扮都要她自己来。

宫装繁琐，她一个人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穿上。

看着镜中的自己，姜璃抬手又往头上别了支簪子。

隆重些好。

所有都准备就绪后，姜璃静坐在大殿上，等着沈意阑。

天边曙光乍现，外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

接着这动静逐渐逼近，直奔殿上而来。

沈意阑从来没想过，他带兵杀入皇城的那天抬头第一眼看见的会是姜璃。

对于他的到来，姜璃看起来一点也不意外，甚至冷静得有点可怕。

沈意阑心中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姜峪呢？”

姜峪是她那皇帝老爹的名字。

“走了。”姜璃站起身，“去江南给我求安乐符了。”

姜璃一步步走近，也看清了沈意阑身后的人。

完颜安。

他们竟然还是联合在一起了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感度99%，最后的1%里会不会也全是算计呢？

“沈意阑，你父亲的死，是他的错。”

“但是，你不是最清楚了吗？”姜璃身形有些不稳，“沈意阑，他是个昏君，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他从来都没有那么多野心，生辰宴那晚如果不是因为我，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

“你……”沈意阑此时简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心里的不安也逐渐扩大。

“所以，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你要恨的话，就恨我一个好了。”

“这样，杀了我一个，仇就算报了……”说完像是再也支撑不住般向前倒去。

血源源不断地从姜璃嘴角流出，沈意阑无措地将她搂在怀中，

“你……你怎么了？”

“我看了你的医书……松祁，月、月支，还有苍兰……”

松祁、月支、苍兰，单用无害，合则剧毒。

毒发五脏尽焚，六腑无主。

这是她特意为自己选的死法。

足够痛苦，也足够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