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搞什么?原来你还有偷窥别人的兴趣吗,泽村?真是让人不敢恭维的烂嗜好呢。”诗羽尽量以与平常无异的风格嘲讽道,却难以掩饰仍在发红的眼眶。
“什、我可没有特意这样!是你自己站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才没注意到的!”
“呵,你这个借口会不会太烂了?基本上你现在该在的地方是美术部,而不是这里才对吧?
“就是待在美术部啊!只是我有画具落在这边了,所以才来拿一下。”
英梨梨先是习惯性地回怼过去,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然后狐疑地问道:“然后呢,你又在这里哭什么?”
“哭?不好意思,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你的近视程度又加高了吗?”
“才没有加高!而且我现在戴着隐形眼镜!所以看的一清二楚,你刚刚就是在哭!”
“我说了我没有,是你看错了!”诗羽冷冷地回道。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
英梨梨冷哼一声,奚落道:“反正我就是看见了,所以就是那个吧?我早就觉得悠介答应和你交往很奇怪了,现在果然是被甩了吧?”
“……!”
诗羽的眼神一瞬间变得锐利,浑身散发出森寒彻骨的气息,冷声道:
“你又懂得他什么呢?泽村。就算是真如你所说,我也愿意等到他正视我的那一天,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也用不着你来评价什么。”
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眼底薄薄的悲凉浮漫出来,继而沉沉地吁出一口气,强忍住鼻酸。
像要死死压住什么似的,开始一下一下掐着自己的胳膊,痛感太顿,好似怎么也不够。
英梨梨像是被她的气势所摄,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瞬间收声。
她本是随口挖苦,然而却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转瞬即逝的哀伤,从而导致后面的话语蓦地卡在喉间,一时说不出口。
眼前之人的态度虽然强硬,可却给人一种外强中干的感觉,彷佛一戳就会破,与平日的不可一世完全判若两样。
这种感觉来的十分的不真实,十分的莫名其妙,可却是英梨梨内心的真实感受。
这可是那个霞之丘诗羽哎!
别说是见到她哭,英梨梨印象里甚至完全没有见过她露出一丝软弱。
巨大的反差带来强烈的冲击。
看着这样的诗羽,她的嘴巴嗫嚅了好一会儿,紧接着心中又涌起了另一种奇怪的情绪,遂火冒三丈地说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嘛!简直是莫名其妙,是悠介他欺负你了吗?是的话你就骂回去啊!就像平时对我一样,干嘛在这哭哭啼啼的,这样子根本一点也不像你!”
然而诗羽却不理她,只是深呼吸了一口气,站直身体,然后便一言不发地低头向前走去。
当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一句微微沙哑的空白嗓音也飘入了英梨梨耳中。
“——我说过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不用你管。”
听到这话的英梨梨不禁微微发愣,当她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诗羽已经消失在楼梯的转角了。
她的目光在楼梯与学生会的大门之间徘回,最后气得勐地一跺脚,大步流星地向着其中一方踏步而去。
——卡哒、砰!
门扉碰撞的声音好像让整个房间都在震动,打破了原本的静谧。
属于学生会长的办公桌后,加藤悠介依旧坐在那里,专注工作的样子彷佛与桌子融为了一体。
“悠介!”
英梨梨动作凌厉地抬起一只手指向他,大声喊叫起来:“你对霞之丘……那个腹黑女做了什么!她干嘛要哭!”
短暂的安静中。
加藤悠介头也不抬地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美术部的事情做完了吗?”
如长者般的语气令英梨梨不由得为之一愣,原本积蓄的气势蓦地弱了一分,随即又在反应过来后用力甩了甩头,问道:
“现在才不是在说这个的时候!我问你,你和那个霞之丘诗羽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许装蒜!我刚刚亲眼看到她在门外哭,一定是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吧?”
“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问这话?”
“哈?”英梨梨闻言先是一愣,接着立刻回道:
“那种事情根本怎么都好!但是作为社团的社长,我必须要对你说,让女生流眼泪的男人最差劲了——!”
……
(.含剧情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