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沄深深吸了口气,眸色深黯,“你知道我想谈什幺。”又何必再装傻?
他不信蕊娘看不出来自己对她的感情,否则之前的每一次,她又为何顾左右而言他,拒他于千里之外?
但要是无情,她为什幺要答应跟他结婚?她分明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难道她仅仅只是想报复他过去的忽视和辜负?
良久,女人忽然开口,声音又轻又低:
“你知道,我曾经爱过你……”
爱到甘愿放弃自我和尊严,爱到独自一人背负着两条小小生命这幺多年……
其实她现在又何曾不爱呢?只是她不敢再去爱他,她害怕受到伤害。
仿佛有一片利刃探入胸口,钝钝地绞着,绞着……让那痛从心脏的深处漫上来,漫过血管,漫过四肢,漫过肌理里的每一处。
秦沄竟有些想笑,或许这就是报应吧……他从没有尝过这般痛楚,他终于也该为过去偿债了。
“……我会等你。”
正欲转身离去,忽然,蕊娘听到身后的男人低声道。
他像是要强调什幺似的又说了一遍:
“我会等你。”
这一年的冬天,梁都下了很大的雪。
蕊娘的车子突然抛锚了,她把车停在应急车道上,下了车,正要打开车前盖,一只修长大手从旁探出,扶住了沉重的盖子。
她微微侧身,秦沄正站在雪地里。
黑色长大衣上落着星星点点的白色,他显得风尘仆仆,手边还放着一只行李箱,显然,刚从机场出来。
自从那次深谈后,他们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见面了。
收购瓦莱罗的计划出了问题,秦沄紧急赶往A国,但出乎意料地没有带上他向来倚重的首席助理。
蕊娘知道,他在体谅她。
那次谈话后,她似乎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以平常心面对他,如果她照旧留在他身边与他朝夕相处地工作,她一定会弄出岔子。
真是有趣……她心里泛起一种微妙的感觉来,原来他终于也学会了如何体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