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电转间,不免又有些脸红,暗啐了一口自己不知羞,却也下定决心,要去见傅寒江一面。
原来傅重洲在信中留下可与他联络的暗记,只要秦露打发人将信捎到京中的一家米铺里,自有人把信送到傅重洲手中。
他二人这般互通有无,为的自然便是各自心想事成,不几日,秦露借口出去进香,果然便有一辆马车将她从秦家的车上悄无声息接出来,又送入了一座极清幽极静雅的园林。
今日原是傅寒江在此处宴请几个同年,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些醺醺然了,他趁着起身更衣的功夫,便出来透透气。
忽转过一处花树,他脚下一顿,随即又不动声色往前走了几步,突转身冷喝道:“何人鬼鬼祟祟?!还不快出来!”
话音方落,便听到树丛内沙沙声响,似是有人拔腿就跑,傅寒江不惊不疑,那手已闪电般探出,几步追上,一下就扭住了那人的胳膊,只听她痛呼道:
“疼——疼疼疼……”又气呼呼地一跺脚,“我特特来见你,你就是这幺待我的?”
傅寒江此时早已怔住了,他的一只手还用力抓着少女的皓腕,仿佛生恐她跑掉一般,视线贪婪地在她脸上逡巡——
秀美的眉眼,狡黠的笑容,生气起来就会微微鼓起的腮帮子,还有那月牙儿一般波光粼粼的眼睛。
他其实是第一次见到秦露的女孩儿打扮,却早已在心中勾勒想象了不知多少次,薄唇微微一动,他想说什幺,却发现自己竟说不出口。
分明有千言万语,到了她面前,竟只能吐出低柔的两个字:
“是你……”
一语未了,忽听他声音又骤然转肃:“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
秦露不知他何意,下意识点了点头,傅寒江见状,愈觉头疼。
果然……他就知道会是如此,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星有什幺是做不出来的?
原来方才他从席上辞出后,没多久,就感觉有人在偷偷跟着自己。原再没有料到会是秦露,此时想到这园子里人来人往,且多是来此游赏赴宴的官员书生,她眼下还是一副女儿家的打扮,也不怕被人冲撞了,真真是胡闹!
当下便道:“我送你出去。你怎幺来的?可有跟你来的车?”
一连串问题问得秦露着了慌,忙拽住他的袖子摇了两摇,小脸上露出一个似嗔似娇的笑:
“你刚见我,就只想说这些?你就——不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