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顽主被这嗓子吓得不轻,也紧张地四处张望,发现没人过来管,那个年纪大的就扇了大孩子一个嘴巴,“再喊啊,看我不抽死你!”
大孩子挨了打气得不行,脸涨得红红的,唯独眼里没有眼泪,只用仇恨的目光盯着对方。
年轻点的顽主趁机把四个孩子的帽子都抢了下来,轮流用自己脑袋试大小。
大孩子没哭,其余三个孩子眼里却流出了泪水,看样子不是怕的,而是气的,更因为他们自知无力对抗两个大人。
贾梗看到这里,觉得这四个孩子值得自己帮一帮,就悠悠说道:“我说你们俩还要不要点逼脸?这么大人了,抢了人家孩子的帽子还不算,还要打人,做事没有底线了?”
俩顽主转过头来,看见贾梗比那挨打的孩子也大不了多少,关键是还穿着一件空军夹克——这夹克虽然自己穿了未必合身,可是抢回家留作纪念也好啊!
二十三四岁的那个就笑了,“还有主动来送的,今天什么日子?活该哥们儿发财!”
贾梗却懒得再说话了,他觉得对于这种抢了人家帽子还要欺负人的玩意,自己没有义务教育他们改邪归正,尤其没有用语言教育的必要。
所以他漫不经心地上前,抓住了年轻些那人的手臂,反手往身后一甩,这下精彩了。
就像马戏团里的杂耍表演一般,四顶帽子,一辆自行车,外加一个手舞足蹈的大活人一齐飞上了半空。
只不过,四顶帽子以及那辆自行车都在半空中与人分开了。
贾梗趁这工夫原地跳起,在膝盖高出四个孩子的脑瓜顶时,弹出小腿,正中打人那个顽主的面门。
自然而然的,顽主就飞了起来,飞向百货大楼的正门。
贾梗不等落地,先将先飞起的自行车大梁抓在手中,另一只手往空中一划拉,将四顶帽子扫向旁边。
有趣的事情出现了,这四顶军帽,就像后世人玩的那种手抛飞盘一样,旋转着飞向了四个孩子,飞行路线十分准确。
在孩子们接帽子的时候,贾梗和自行车同时落地,又从大孩子身边伸过手臂,抓住了另一辆摇摇欲坠的自行车。
几乎同时,王府井大街上,正有一辆吉普车变道靠边,忽见空中一道人影张牙舞爪地落了下来,紧急刹车都没来得及,人影重重地砸在挡风玻璃上。
驾驶员吓得连忙开门下车,再看路边时,一个穿着皮夹克的小孩正骑着两辆自行车扬长而去。
这孩子是怎么骑的呢?自己蹬一辆,右臂平探向右,右手控住了右边自行车车的左把。好车技呀!
然后他才看见刚刚把帽子带回头上的四个孩子,“赵山,赵高,赵水,赵长,还愣着干啥,上车啊。”
这时两名顽主才爬起身来,一个从百货大楼的台阶上、骂骂咧咧地一瘸一拐地往下走,另一个从吉普车的引擎盖上下来,兀自摔得七荤八素,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只不过他们都看清了正在照顾四个孩子上吉普的司机,这位可是现役军人,帽徽领章应有尽有,关键是腰间武装带上还挂着枪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