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惊心动地的咳嗽了一阵,瞪眼看向大儿子,斥道:“你方才说的什么混账话,还不快与梅娘道歉!”
宋友山撇过脸去,垂在身侧的手不由紧了紧,涩然道:“她既然容不下二郎家的三个小的,娘你让她走!”
杨氏原本听丈夫要和离的话,心中气恼本欲直接回娘家。
这会子又听到丈夫如此指摘她,她长期憋屈在心口的委屈终是爆发了出来。
她指着丈夫哭诉道:“你这个没良心的,这些年我克扣过他们吃食了?要你这般红口白牙的污蔑我?”
“你也睁眼看看这三年家里过的什么日子,田地被卖了大半不说,你和大郎赚回来的钱都不够给那小的还债的!” 太荒吞天诀
她垂着胸口痛哭道:“当初我要知道是咱家过成现今这般光景,大郎如今都说不上媳妇,怎么还也还不完的外债,我宁愿当初由你去战场,我也不用咬牙将所有的苦楚往肚子里吞,孩子们也不必为了你这个父亲背负如此重担!”
这话说的委实很有杀伤力,宋友山听到这话,佝偻的身形不由晃了晃!
是的,都是他不中用!
若不是由二弟去服兵役,说不得二弟妹也不会难产而死,小侄儿也不会早产体弱。
说不得凭借着二弟的打猎手艺,家里的日子肯定不是现在这般拆东墙补西墙的捉襟见肘。
甚至大儿子也是因他的无能,拖累到至今未能娶妻!
他无力的蹲下身子,痛苦揪着自己的头发,整个人沉浸在无边的苦楚之中。
生活的重担压弯了这个中年汉子的脊梁,不到四十的年纪,瞧着倒是有五十,他的鬓间早已生满了华发,黝黑的面庞上满是纵横的皱纹。
两小只因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瑟缩在宋芷的身边。
宋康或许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可是已经八岁的宋欢却是隐约听的明白。
大伯与大伯娘因着她们争执起来了!
正在后院码放木柴的宋安与宋成听到前院的动静,忙丢了活计跑至前院,就看到她娘挨着奶伤心的哭着,而他们的爹痛苦揪着脑袋。
宋安立刻怒目看向门前的宋芷,那眼神恨不能将宋芷生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