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脸上是慵懒的笑意，说出的话却冷如寒冰。

“戚震天，这么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还是一个真心实意对你的小姑娘，你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韦征的声音里有几分颤抖，眼里的猩红哪怕在月色下，也分外显眼。

那是他的小师妹，他自己一根头发丝都舍不得伤，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可以将人伤的如此体无完肤。

要是想让她出手救治父亲，他上次就不会故意将小师妹气走了。因为他知道，如果有一天小师妹知道了真相，她一定会恨死自己恩将仇报，救了杀父仇人的。

他跟在老千岁身边多年，怎么可能对于这些宫中、朝中的腌臜事情一无所知？何况老千岁总是有意无意的让他知道这些，哪怕知道他居心不良，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他想要的永远都是真相而已。

他不怪父母送走他，他也不该表哥替代了他在父母心中的地位，但是他无法接受回府多年，他们始终没有敞开心扉接受自己。

尤其是在得知父母对于师父一家见死不救，事后却装模做样，他再也无法抑制对这个家的厌恶。高贵奢华的王府里，他感受不到半点的温暖。

“我....”戚震天难以启齿，他以为会用他的余生来补偿林小鱼，他准备将自己的余生都教给林小鱼，而在这之前，他想还了舅舅舅娘三娘的养育之恩和多年的牵挂。

可是他没有想到，林小鱼最痛恨被欺骗，被利用。因为这个，她还逼他写下一纸保证。而他，却因为这几日两人关系日渐亲密，又将那些抛诸脑后了。

“你只是习惯了算计，你只是习惯了所有的人都为你所用，对吧？至于他们是死是活，与你何干？你只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就好了，对吧？”

韦征鄙夷的看向戚震天，“果然是要一统天下的人，连一个弱女子都能几次三番的利用，利用的还是她的真心与情感。还真是好样的。”

“你都知道？”戚震天没有想到他连韦征都没瞒着，唯独瞒着自己十几年。

“呵呵，你不是吧？羡慕他对我的坦白？人啊，果然都爱犯贱。不过，确实，王爷王妃这样的，并不多见。毕竟谁会放着眼前的亲儿子不疼不爱，而对活在记忆里的他人的儿子，倒是视若珍宝呢。对吧，未来国主？”

“所以，你是主动到他身边的？”对于韦征的冷嘲热讽置若罔闻，他最关心的是这个。为了他也好，为了舅舅舅娘也好，他不忍韦征一条路走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