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懊恼得很,早知道不提那个惢心了,本来是想着缓和关系,没想到那江太医竟然这么小肚鸡肠。
她挤出笑容连连赔笑,才终于拿到了一点儿药粉——据说之前海兰用过,结痂很快,痂掉了之后,皮肤也光洁如新,只是有些后遗症罢了。
容佩想着自家主儿如今都是靠邀宠来拿捏圣心,最需要一身好皮子,就将药粉拿了回去。
她前脚走,后脚江与彬就回来了:“你给她那个,没问题吧?”
李哲挑眉:“翊坤宫的那位主儿可不是常人,刚小产完还能活蹦乱跳的,只是有点儿后遗症,还能难倒她?”
他瞥了一眼江与彬:“怎么?你还真准备等她好了,就叫你媳妇儿进宫伺候她?”
江与彬脸色冷沉:“我如何都行,但惢心不行,惢心的身体……坏得太厉害了。”
即便是他医术不错,都不敢说能保证惢心可以跟他白头偕老。
他们成婚已经好几年,却一直都不敢要孩子,就是因为怕生了孩子,就叫惢心的寿命更短。
而这一切,都是拜娴嫔所赐。
他恨不得娴嫔日日自食其果!
他看着李哲:“我只是担心你太冒进了。”
李哲笑了一声:“没听见她说吗?那药是给宫女儿吃的,还是那老嬷嬷自己坚持要要的,‘娴主儿’要是因此出了什么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江与彬若有所思:“你这样做事……倒是很有法子。”
李哲轻笑起来:“闲来无事就去研究那个方子吧,贵妃娘娘最近想让咱们给启祥宫的那位调理身子,总不能事儿都叫张太医做了,咱俩倒成了吃闲饭的。”
江与彬立刻眼神发光,回到座位上刷刷翻书。
李哲也跟着坐下来,一边翻书一边写,顺便琢磨一下,过几天贵妃娘娘就要去圆明园,他要是跟着去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见着澜翠。
余光扫过江与彬,见他看书看得认真,思绪又跑了。
江与彬那福晋惢心姑娘,出宫嫁人之后,隔三差五都要去永寿宫拜见令主儿,已经够频繁了,也是三两个月一次。
以澜翠对令主儿的忠心……
他看着手里的古籍,头一次觉得这玩意儿如此枯燥无味,就好像他遥遥无期的婚期,晦涩难懂,琢磨不透。
他摩挲了一下古籍册子。
下回……
给那个容佩要的药粉里,再加几剂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