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初听完吴澎坚的话后,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惬意的看着车窗外的蓝天和草地,一群又肥又白的绵阳恰好从车外跑过,等到羊群里的最后一只羊从宁子初的视线里消失后,这位老司机才慵懒的开口说道:
“吴家三房宗亲虽然看家本事各有所长,但控水之术的传承其实都一样,你的水锋刀练得不错,至少是我见过的吴家人里,使得算拿得出手的。”
吴澎坚一开始并不清楚宁子初为什么答非所问,这时候谈什么水锋刀?思绪飞转片刻之后,他才恍然大悟,这个吴家的外姓人,其实是在鄙视自己,宁子初的话明面上是在夸奖自己,实际上却是在讽刺自己,就算他吴澎坚的水锋刀使得再好,也伤不着他宁子初半点!
想明白之后的吴澎坚气不打一处来,他看了看宁子初车窗外,那边不远处有一条河,吴澎坚早就知道这里的地形,他故意引宁子初往这边开,就是为了让车子靠近这条小河,有了水,就有机会施展控水术,可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宁子初根本不在意他这点小聪明,身为极珍院总院保安部里的一员猛将,宁子初的战斗经验远比他吴澎坚这个富家少爷强得多。吴澎坚从未真的杀过人,他的控水术大多时候都是跟自家基地里的手下过过招罢了,戚美兰知道吴澎坚喜欢说一些血腥的话,所以故意把毒晕朱老吹他们给说成是将他们化成脓血,吴澎坚最吃这一套,如今面对宁子初,吴澎坚第一次感到内心有一种莫名的无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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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澎坚怂了,他差点儿忘了宁子初跟全体吴家人的仇恨,也才想起来,八年前,宁子初只身一人便把远在江淮吴家的大房宗亲们一个个的都给打得趴下求饶。还有温泉场里的那次,宁子初其实可以直接施展那只巨手将其轻松拿捏,却偏偏也用水锋刀跟他比试了几个回合,如今想来,宁子初根本不是在搏命,而是在嘲笑他吴澎坚,更是在玩弄他吴澎坚,宁子初这么做,就是在等自己的使出那招水锋滔天,宁子初就是想让他吴澎坚在最得意之时将其一招降服,那只巨手本可以可以杀死吴澎坚本人,却在他最绝望之时放他,他人虽活着,杀宁子初之心却已荡然无存。
“切!”
吴澎坚假装不屑的把头扭到自己车窗外,纵使他心中有千万个不甘,此时又能如何,打又打不过,逃也不一定逃得掉,算了,算了,回到基地再说。
在吴澎坚的导引下,宁子初开着大吉普驶离国道,一路扬尘,日夜赶路,于第三天清晨到达阴山山脉西北,乌拉山大桦背峰之下。就在大桦背峰脚下,一个厂房的大铁门赫然伫立在车头前方,铁门上边用铁皮焊着八个汉字“阿泰苏如葡萄酒厂”。铁门外边站着两个彪形大汉,他们穿着蓝色的工作服,看见宁子初的大吉普朝酒厂驶来,便早早站在铁门前,挡住了想要开车进入厂内的宁子初,一开始,宁子初朝那两名大汉亮出那枚天吴玉佩表示自己也是吴家人,可这两人并不领情,他们似乎不会说汉语,看见玉佩后也没有任何谦让的举动,而是对着宁子初一顿霹雳吧啦的说着宁子初听不到的语言,死活不然他将吉普开进酒厂,直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吴澎坚朝车窗外探出脑袋,和那两人用同样的语言认真的交流了一番过后,这两人才缓缓打开铁门,允许宁子初将车开入其中。
酒厂内设备齐全,也有不少工作人员在在厂内忙活着各种事情,这样看着,酒厂确实像那么回事儿,可吴澎坚却对宁子初说道:
“这里原本确实是一座葡萄酒厂,只是生意一直不好,母亲见这里于卢生、侯生的炼丹之所乃是同一条地脉相连,于是便把这里买下,又扩大了地下酒窖的面积,使得酒窖得以通往卢生和侯生的炼丹房,三房的工作人员大都在地下工作,不过表面上还是会有一些员工运作酒厂,以掩人耳目,即使是吴家的大房和二房,也不知道我们在这儿有个基地。”
酒厂表面的员工看见有陌生车辆进入厂内,个个盯着车子看,眼神里充满着警惕。酒厂里很安静,也没什么人出来阻拦宁子初的车,吴澎坚指挥宁子初把车停在一处停车场内,当他俩刚一下车,立马有三五个蓝领人员走到他们跟前。
就在宁子初本以为他就要在此跟吴家开始交手时,吴澎坚竟然为宁子初开脱,他向这几个蓝领表示,宁子初是自己表哥,而宁子初也再次向众人亮出天吴玉佩,可没想到,这些人似乎并不在乎吴澎坚是谁,更不在乎宁子初是什么人,他们之中的带头人在吴澎坚说完话后,听了一下手里的对讲机,然后伸手指向宁子初的眉心,宁子初看见那人的食指突然变黑,一眨眼的时间,那人的手指便瞬间延长,直戳向宁子初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