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师兄!”我惊讶的大喊道。
这条诡异的青蛇竟是许文瀚的合神兽!
许文瀚走到我跟前,看着我胸前的伤疤,猥琐的碰磕碰,说:
“还是你父亲料得准,多少年我都没见到这个困虫咒印了。”
我不解的问到他:“我爸知道这事儿?这都是他安排的?”
许文瀚脱下外套搭在我肩上,说一声:“来,一起坐一会儿吧!”然后拉着我一起席地而坐。
地上的黑色藤蔓上的人面花已经尽数凋谢,许文瀚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和我一起看着人面树,又招手唤来子非一同在地上,让子非配合他解释这一切。
许文瀚拿着手里的折扇,我看到这把折扇扇骨和扇边是一种说不清楚的铜色,色泽夹杂着有些杂质感的黑,扇面是青铜色,上面在扇骨直接画着几条脑袋朝天竖着爬行的琥珀黄色小蛇。
“知道我的合神兽是什么吗?”,许文瀚问我。
我:“知道,钱蛇,《酉阳杂俎》和《朝野佥载》等古籍都有记载,不过关于这种异虫的记载,文献各不相同,解释得挺乱,有说钱蛇是一种会发出铜钱串声音的蛇类,会通过在洞中发出铜钱串的声音引来贪财之人来洞中吃掉;也有说是古铜钱成妖所变,若将其杀之则大蛇将会重新变回大量的铜钱。”
许文瀚看着自己手中的扇子,说道:“都对,也都不对,钱蛇确实会在洞中引来贪财之人再把他们吃掉,不过它并不能说是铜钱所变,准确的说,是在一处风水极好的地方,埋着一罐铜钱,铜钱吸收了因为风水宝地而得以吸收大量的天地玄黄之气千百年,然后某一条蛇被吸引而来,以钱罐为巢,在里面产下一枚蛇卵,这枚蛇卵吸附铜钱上的玄黄之气再过个千百年,玄黄之气连同都铜钱会被蛇卵吸收干净,蛇卵孵化出的东西就是钱蛇。”
子非:“风水宝地,天地玄黄,沈放,有想到什么没?”
子非的提醒重启了我脑中的记忆,看着我自己手里的蒲扇,明白了这两人的意思。
“你们的意思是,钱蛇和我体内的丹鬽一样,都是鬽?”
许文瀚和子非隔着我互相对视了一眼,接着许文瀚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兄弟,你还真是一点就通啊,没错,就是这样!”
子非让许文瀚解开胸前的扣子,我看到许文瀚胸前也有一个和我胸前一模一样的伤疤咒印。
我问许文瀚:“这个咒印到底有什么用?”
“那就要从我的钱蛇说起啦!”
许文瀚看着天井上的月亮,露出犹如在晒太阳的享受表情,宁静的说着他当引虫师的往事……
“我十七岁入嗅字门,直到二十三岁才练出内息,跟着咱们师父寻找合神兽,院里有规定,五门学徒寻找合神兽的时间不能超过五年,五年期满仍找不到自己的合神兽,学徒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去东部分院培训当导游,二是让南部分院的同僚在身上使点手法忘却记忆然后回归社会,院里会给安排好工作,从此做回普通人,而我在师父屁股后头云游四年无果,于是心生退意,师父臭骂了我一顿后,便同意我去当导游。”
“当导游也挺好,虽然只能四海为家,但我本来就是孤家寡人一人,父母都是农民,文化程度有限,他们只知道我外出打工,所以只要我每月寄钱回家供弟弟妹妹读书,他们根本不会在乎我是否回家,导游这工作稳定,收入也不错,还能公费吃喝住,在我看来就算那天我被某种异虫给吃了我也觉得值,总比回归普通社会打工强。”
“我当导游一当就是三年,面对各种凶狠虫兽,几次侥幸死里逃脱,现在想想还挺刺激的,虽说导游需要常年在外漂泊,可是院里准许没年春节回家休息三天,说真的,在外头那可是好吃好喝好睡,还都是院里报销,所以每次回村里的家我反倒不自在,嘿嘿,我知道自己嫌贫爱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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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弟是985大学生,现在在国企上班,妹妹虽说是大专毕业但是嫁了个大二十岁的富豪,二婚也好,毕竟吃喝不愁,富贵后半生,这些年一到春节,村里最羡慕的就是我们家,啥人都挣着跟我们家那俩蹭关系,而我就成了透明人,所以没事儿我就跟几个还聊的上来的混子喝酒,酒虽然消不了愁,但是总能在酒桌上听到一些荒唐的传闻当下酒菜,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我当导游过的第四个春节,我和往年一样回家过年,休息了两日,可来攀家里攀关系的人实在太多了,吵的不行,不过春节回家也有好处,那就是院里允许春节假期可以饮酒,所以我就到镇上和熟人去馆子喝点小酒,我飞酒鬼,只想讨个清净而已,酒过三巡,我就从几个酒友那听到了让我感兴趣的东西……”
“懂点历史的都知道,我家乡省份在清朝出的了个大富商叫胡雪岩,其实自明朝万历年间起,我们那大小富商数不胜数,虽不是个个富可敌国,几乎每个村中都有土豪士绅,嘿嘿,也就是地主嘛,我记得自己小时候经常跑去别村和其他孩子玩捉迷藏,最好的藏身处就是那些废弃无人的土豪府院,这些府院最大的可有四进四出,院里有的是雕龙画凤、小楼花园,躲在里边可好玩儿了,这些府院七十年代的时候被破四旧砸得稀巴烂,我们几个孩子缺当做秘密基地,只要听说哪个村子有这次废旧府院,我们一准过去玩个痛快。”
“那天在酒桌上,一边听两个酒友说起我们一起在这些府院瞎闹的往事,一边就着小酒,那叫一个滋润,我们聊着聊着,朦朦胧胧之中听他们说起,咱们镇上有个村子里的府院被盗了,这本来不是什么稀奇事,这些府院的门窗、房梁、桌椅板凳之类的,有很多都是金丝楠木制成,改革开放以前没人懂,后来经常有古董商来我们这边收老东西,时间久了村里的人也开始明白那些平时瞧不上眼又不懂有何用的旧木头原来都是能赚钱的宝贝,之后经常有人去旧府院偷木头,到了现在政府也开始正式这件事情,派相关单位管理没人继承的府院,不过监守自盗的事情时有发生。”
“不过这次的偷盗传闻和以前的相比,离奇得多,按他们的说法,去偷盗的是三个人,这三人我以前也略有所闻,都是赌徒,平日里坑蒙拐骗的事情没少做,偶尔也听说过他们去其他村子里的府院偷盗,离我家所在的村子大概有六公里的地方有一座孤院,之所以叫孤院是因为那座院子和其他的不同,我所知道的其他院子坐落于村镇之中,唯独这座院子在孤零零的落在一座小山丘顶上,那里前后无村,大家也不记得到底这座院子以前属于何人,所以大伙都称之为孤院,从小我就听说孤院闹鬼,嗐,这类传说版本各异,有的说那里每逢朔月晚上就会有女人唱歌,有说晚上在山丘附近遇见迷路的孩子千万别理,你若好心带他回家,反而会被他带去孤院,里边的妖怪等着把你的心肝掏走吃掉,还有更吓人更扯的,这样的传说反反复复,我反正是听腻了,不过大家伙确实都不敢去孤院,也没听说哪个敢去孤院偷东西。”
“人一旦穷途末路,神鬼都拦不住他们,那三人就是如此,趁着朔月夜黑,他们抹黑去了孤院,可天亮后却只有两人回来,而且这两人从此疯疯癫癫,语无伦次,而那第三个人从此仿佛人间蒸发,有人说他在孤院被鬼缠身所以没能活着回来,谁知道呢,出于好奇,也是因为当导游的职业敏感,酒醒后的第二天,我就前往孤院一探究竟,去到才知道,孤院比我以前见过任何府院都要精美,虽说不是很大,也就三进三出,砖雕、石雕、木雕精致得吓人,都刻着龙的图纹,这比较少见,这些府院一般都是清朝的,封建社会不是皇亲谁敢雕龙,那龙仿佛都能从雕刻中飞出来似的,这手艺太可怕了。”
“房屋结构和我小时候玩捉迷藏的大同小异,我花了一个小时在里边转悠了一圈,没看见任何人,也没看见尸体,奇怪的是整个院子,从房间到庭院,除了我以外竟然没有一个活物,花草树木早就枯死能理解,可是院子里却毫无杂草,砖瓦上连青苔都没有,像这样的院子至少也得住着老鼠夜猫啥的,可这里连蚂蚁臭虫都没有,整个院子诡异得安静,多年当导游的经验让我明白,要来大活儿了,当我正想着把随身携带的怪哉虫卵撒在院子里时,哗啦哗啦……”
我:“铜钱声?”
许文瀚:“嗯,接着天地颠倒,房不是房,院不是院,万物朝上,天空在脚下。”
我:“这么说,钱蛇的铜钱声才是我产生幻觉的原因?”
许文涵点点头,说:“当时我也疑惑,好在导游也有防身之术,那就是黑胶囊,师弟,你听说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