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着实有些气人,就像是将结疤的伤口重新撕开,在撒上一把盐巴。
李守拙愤怒之余,亦是有种拨开云雾见月明之感。
所谓当局者迷。
他只以为朝廷大臣是因明哲保身,所以才时刻保持距离。
如今江景辰之言,未必不是一种可能。
该死的沈廷知,焉能如此欺辱本王!
李守拙暗自在心中低吼怒骂。
江景辰察言观色,自然不会放过给人上眼药的机会。
“工部虽在六部中排于微末,可毕竟是圣上登基前待过的地方,安王殿下监理工部,未必不是某些人在为其铺路。”
“某些人?”
李守拙闻言浑身一震,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江景辰点了点头,顺势说道:“比如沈廷知、杜沛良、庞妙诚......”
李守拙听此三人名字,如数九寒冬浇上一桶冰水,从头到脚冰寒彻骨。
三省主官,代表着朝中绝多数大臣。
若当真是那些人在为安王铺路,他还能拿什么去跟老三争?
“竖子,安敢坏本王道心!”
李守拙猛地一拍桌案,恨不得当场生吞了江景辰。
是生气,也是真的害怕。
如果朝中大半重臣倒向老三,那他的野望可真就将变得无比渺茫。
他不敢去赌此事的真实性,哪怕仅有一丝可能,他也应当早做应对。
只不过,该如何应对?
李守拙一时间没个清晰的思路,怒吼着将一通邪火发泄完之后,重新落座归于平静。
“方才本王失态,你继续说。”
“其实,该说的也都说了。”
江景辰故作无奈,摇了摇头,轻叹道:“朝中文臣多是主张立嫡,更何况安王背后还有奉恩公府,王爷焉能不知当初私开铜矿之事?”
高高举起,轻轻放心,这就是圣上的态度。
当朝皇后出自奉恩公府,只要圣上没有废后的意思,那么瞿家就的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
背负着皇戚之名,能在圣上眼皮底下做许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