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全章也不争辩,只道:“无论你初心如何,总之安王已经将你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欲要除之而后快。”
江景辰开口道:“下官无法左右安王的想法,但下官问心无愧,一切自有圣上做主。”
朱全章忽然笑了出声,眼中亦是带着几分轻视之意。
“安王乃是圣上嫡子,而你只不过是朝堂臣子,须得时刻认清身份。老夫在此断言,即便安王持刀将你杀了,圣上顶多责骂几句,略施小惩,绝无大过。”
父子,君臣。
臣子再重,重不过皇嗣。
有没有大过不好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安王绝对不会死。
皇嗣的命可金贵,不可能拿来给臣子偿命。
江景辰当然知道安王不可能持刀杀人。
可若真是发生不可避免的冲突,圣上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想来是不如人意。
“大人这是在威胁下官?”
“不是威胁,而是在陈述事实。”
朱全章继续说道:“瞿氏与皇后娘娘羁绊颇深,三言两语难以说尽,安王乃是中宫嫡出,你得罪瞿氏就是得罪安王。”
江景辰随口道:“哪怕只是旁支?”
朱全章点头,说道:“旁支即庶出,都是一个祖宗,哪里是能够分得开。”
封建王朝,氏族观念极重,只要未出五服,都算是一家人。
江景辰能理解,但并不认同朱全章的话。
天家之事,哪怕同胞手足也有反目成仇刀剑相向的一天,更何况只不过是旁支娘舅家。
若有利,则用。
若有弊,则弃。
安王想要争夺储君之位,眼界自然不会太过狭窄,即便是要报复,也不可能......
想着想着,江景辰忽然有些不确定。
安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接触少,难以做出判断。
只看交出账本这一项举措,就足以说明不是个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