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封建王朝权力至上,偏骨子里对上位者没有丝毫惧怕。
诸多因素集于一身,在旁人看来便是“异类”,犹如漆黑夜色中一抹荧光,时刻引人注目。
正是因此,得了圣上青睐,同样也让政事堂开始重视。
有所得,必有所失。
凡事皆有两面,说不上好与坏。
人无完人,夹缝求生本就不易,做不到讨好两头。
真要说,只能感叹于对手太过强大,而非江彦钧那般草包之辈。
“您老方才有一句话说对了,眼下咱们就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其中一个出了事,另一个也讨不了好。因此,不妨收起心思,开诚布公,您老觉得呢?”
“那你倒是说说看,该如何做到开诚布公?”
潘弥业收敛了神情,端正好姿态,首次露出凝重之色。
江景辰坦然道:“诺大个刑部,不止尚书与侍郎,陈年旧案不好处理,稍有不慎就会被牵连当中,因此必须要做好万全准备。”
潘弥业顺势问道:“什么样的准备才称得上万全?”
江景辰回答道:“替罪羊。”
此乃惯用的手段,算不上新奇。
潘弥业想了想,追问道:“你想用谁?”
江景辰毫不迟疑,回答道:“杨士钰。”
潘弥业失笑道:“先是勇毅侯世子,后又有何展康一案,合着你就想逮着他一个人使劲折腾?”
既然得知了费兴仑与杨士钰之间的关系,那便不能再如同先前那般对待。
反正从始至终就不曾交好,既然存在隐患,自当第一时间想办法消除。
江景心里清楚,会被压下来的卷宗,随便一件都能牵扯出某位勋爵世家,弄不好再来个皇亲国戚,那这里头可以做的文章可就大了。
且不说政事堂众相本就是个中高手,单说费兴仑此人,能用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就已不简单,多年谋士生涯,指不定还学了哪些手段。
若是先把杨士钰拉下水,再想办法将费兴仑牵扯进来,如此便能暂解眼前困局。
江景辰也不多绕圈子,直言道:“杨士钰本就是朱府之婿,至于朱大人是谁自然不用多说,这么做对咱们而言百利而无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