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琨乃是金吾卫右翊中郎将一职,同时也是勇毅侯府的大女婿,现今妻弟出了事情,怎就不能与之谈论?
金吾卫掌宫中、京城巡警,烽候、道路、水草之宜,中郎将一职虽只有正四品,却属天子禁军,即便是朱相也得给几分薄面。
勇毅侯夫人本是打算请大女婿前去朱府为儿子要个说法,听完此言,心中顿生不满,质疑道:“琨儿乃是策儿亲姐夫,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怎就不能与之谈论了?”
不过是落个水,湿了身子,擦破些皮罢了,又不是多严重的伤势,如何值得为此事与朱府闹僵起来?
多年夫妻,勇毅侯深知妻子的脾性,心中无奈,挥退下人后,压低声音开口道:“安王殿下倒是也会一起过来,你当知事情轻重缓急。”
勇毅侯夫人迟疑道:“咱们勇毅侯府与安王殿下往日无旧,近日无交,他跑来做什么?”
勇毅侯稍显犹豫,开口道:“听琨儿说,是要来为策儿说媒。”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就是人之常情。
先前,勇毅侯夫人也曾暗中为儿子物色了几家女儿,只不过尚且透露与旁人知晓。
听了安王亲自来做媒,她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担忧。
“说的是谁家的女儿?”
“大长公主府。”
“不行,我不同意。”
大长公主府里头,只有一位适嫁的女儿,那便是已故康郡王的独女,云瑶县主。
勇毅侯夫人激动道:“她虽身份尊贵,却是死了父母的孤女,此事你又不是不知情,怎会想要将这样的女儿娶来给策儿作妻?”
勇毅侯长叹一声,开口道:“你与我说有何用?怪只怪策儿被迷了心窍,死皮赖脸跑去哀求安王做媒,我亦是无力阻挠。”
早在安王还只是三皇子时,便常与京中勋爵子弟一块玩闹,因而勇毅侯夫人对自家儿子能搭上安王的关系也并未感到奇怪。
想起云瑶县主那般惊艳之姿,勇毅侯夫人暗自在心底骂了句:“狐狸精”。
回过神来,气愤道:“自古嫁娶之事乃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得到策儿自个做主了?更何况圣上曾言,云瑶县主婚事交由贵太妃做主,安王不过同辈兄长,跑来凑什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