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特离开后，酒馆吧台前只剩凯亚他一人，酒也空了。

“查尔斯，再来一杯「午夜之死」。”

查尔斯有些为难道，“凯亚少爷，实不相瞒，迪卢克老爷今天特意交代过不准给你提供第三杯，两杯往后都只有葡萄汁。”

“他人呢？”凯亚问道。

“迪卢克老爷今天一早就来了，然后交代了我几句话回晨曦酒庄去了。”查尔斯没忍住，又补了句，“老爷今天心情不好，脸色看上去也不太正常的样子。”

凯亚沉默片刻后，闭眼妥协道：“我估计他是在生闷气……算了，葡萄汁就葡萄汁吧。”接着，他又问起了晨曦酒庄的特纳老先生近况如何，毕竟这几天应该是最后一批葡萄的采摘季节。

查尔斯恭敬地回答道：“特纳先生年纪渐长，身体状况不如从前，之前还曾旧病复发。不过幸好有旅行者和她身边的小精灵帮忙，找吉丽安娜师傅配制的药物。目前，他看上去精神了不少。”

说完，查尔斯熟练地拔掉木塞，紫红色的液体缓缓流入杯中，然后用夹子夹入几块冰块，以增添口感。最后，他将酒杯轻轻推向凯亚。

凯亚微微仰头，那甜腻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蔓延开来，仿佛一层厚厚的糖浆覆盖在舌尖和喉咙上。他不可抑制地怀念起酒水的凛冽口感，那种刺激而又清爽的感觉，像是一把锋利的剑，划破喉咙的束缚，带来一种无法抗拒的愉悦。

查尔斯看了眼窗外的雨，继续道：“今年的酒庄葡萄采摘活动，特纳先生也积极参与其中。虽然比不上年轻人的采摘速度，但在保证葡萄完整性和减少枝丫损伤方面，没有人能够超越他。原本预计今天可以完成采摘任务，可惜午时的这场雨下到现在，只能暂时盖上雨布等待雨停再继续了。”

凯亚撑着头，指尖随意地沿着杯口画圈，眼底的光忽闪而过，“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而且雨势渐大，成熟的葡萄可不禁放。要是来年少了这批葡萄酿的酒，说不定晨曦酒庄会迎一场不小的商业危机——我明天回去。”

“凯亚少爷不用担心，迪卢克老爷早有准备，特纳先生会安排好一切的。您安心工作就好，只是这三天酒水限量，不过我可以偷偷请你一杯，最多一杯。”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凯亚闻言两眼放光，然而下一秒话锋一转，“算了，万一被迪卢克发现了我俩都要遭殃，就算我良心过不去我也没法赔你两个月的月钱。而且天气越来越冷了，我回去看看特纳先生，也能顺便拿点保暖的衣服。”

查尔斯却提议道，“凯亚少爷有这份心就可以了，我会替你转达给特纳先生的。爱德琳女仆长已经提前为您准备了新的保暖衣物，预计明后天就能送过来，回去我会找她再确认一下。”

“奇怪，难道迪卢克老爷已经小气到不让我回家的地步了吗？”凯亚脸上笑眯眯的，似是在开玩笑般的抱怨道。

这玩笑一定也不好笑，很明显，查尔斯也是这样认为的。不经摔的玻璃杯被他郑重放下，极力否认道，“不会的！迪卢克老爷是最希望你能回去的。虽然老爷不说，但晨曦酒庄的大家都清楚老爷他一直都在怀念过去和少爷你一起生活的日子。”